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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放出信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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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昕喝了一口,这水里应该是去暑的药物。尽管已经很淡很淡了,可秦昕的舌头对药味敏感。

“这里是一些小点心和水果,不用客气,请随便用。”白泓又端上了果盘。

秦昕没有胃口吃,只能点头道谢,左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白泓弯腰收了他们的水杯,默默地瞥向他的左膝盖,但什么都没有问。

再送上来的温水就是蜂蜜水了,热气也从秦昕的身体里褪去,还给他体力和清凉。左边是一个巨大的挂钟,秦昕努力辨认了一下时针和分针的方向,眼皮就自动合上了。

等他猛地睁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

“我睡着了?”秦昕问。

方飞宇轻声说:“是,我没看叫你。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秦昕话音刚落,深褐色的雕花挂钟敲响了整点报时,震在表面也震在秦昕心间。整个房间仿佛都是钟的一部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和钟声共鸣。就在这富有情感的共鸣当中,秦昕像被谁指引,徐徐看向了2层。

一位老人就站在那里,低头注视着他。

铛,铛,铛……声音回荡,秦昕眯了下眼睛,确定自己当下不是中暑眼花。

乔曜就站在那里,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尽管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年轻影帝身体不好,可“百闻不如一见”,居然差得这么离谱。所有的疑惑都凝结在这一眼的对视中,乔曜看着他攥住一支拐杖才能站起来,右手边还要扶着另外一个人,尽管他在2层,都好像听得到这个20岁年轻人的肺叶在费劲扩张。

怎么会弱成这样?

乔曜顺着楼梯走下去,他这个年龄都用不上拐杖,走路还算硬朗。等他走到沙发正前方,白泓也从偏厅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后。他面前的年轻人全无一点活力,或者这个年轻应该具有的气盛。

秦昕鬓角的汗水往下流:“乔先生,您好。”

“乔先生?”乔曜开口是铁石般的嗓音。

与白泓的头发对比鲜明,乔曜已经找不到一根乌发,全部都是银丝,鼻梁骨架着一副无边老花镜,站姿比秦昕还要硬朗。今天是见客人,乔曜身上是改良版的新中式三件套,像一位世外高人,深居浅出,不问外界。

但是他的眼神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近乎观察一般打量着秦昕,眼神有热度。

秦昕最知道如何表演脆弱,故意快速眨动着眼皮:“姥爷。”

“呵。”乔曜既没有让他坐下,也没有让他继续站着,反而自己走到左边沙发先坐了。

当秦昕特意转过去看向他时,他一直注视秦昕的目光便偏向了另外一边。

太像了,母子俩实在是太像了。乔曜原本不想提及女儿的事,可秦昕的存在就像一把钥匙,毫不费劲儿地拧开了他封存记忆的那扇门。

方飞宇也跟着尴尬住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两个人是吵一架还是叙家常?

“你来干什么?”乔曜掸了下膝盖,“你母亲已经公开说过没有我这个父亲,你这声‘姥爷’我也承担不起。”

秦昕的身体却在这时突如其来地歪了一下。

“小心!”方飞宇脱口而出。

白泓连忙看向乔曜老爷,乔曜纹丝不动地坐着,不像关心外孙的神情,也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这是被伤太深了,白泓心知肚明,当年乔小姐一意孤行的婚姻并不是老爷最不能接受的,主要还是余夫人的葬礼……他没有等到女儿出现。

“没事,没事……”秦昕也是故意试探,只不过试探中是真没站住。他再次看向乔曜,如今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面孔,乔曜并没有养育过自己,也没有产生太多的情感,但他为什么还会送生日蛋糕?

因为他是他女儿的孩子。他和姥姥一样养大的孩子是乔莲,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自己是她生命的延续。

“姥爷,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帮我。”秦昕开口便是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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