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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啊海军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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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当我再一次站在海军学院的码头,望向那片被晨曦染成金色的海面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雷瓦尼亚的海,己经不一样了。

第一艘战列舰下水的那天,还是三年前的夏末。

而现在,整支海军舰队的雏形己然铺陈在港口——灰黑色的舰身排成一道长长的钢铁防线,从小型驱逐舰到庞大的巡洋舰和战列舰,舰桥上都悬挂着整齐的信号旗,炮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码头尽头,新建成的海军司令部大楼像一座俯瞰港湾的堡垒,鹰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这三年,我从一个初入学院的新兵,成了全校上下公认的“第一名”。

学号从未掉出过榜首,成绩单上的每一行都被红笔圈过无数次。

教官们在课堂上提到“优秀”两个字时,几乎都会下意识地看我一眼。

而在这三年的最后一个学期,我的毕业论文引起了整个学院的关注。

论文的题目是——《风险理论在海军战略中的应用》。

核心观点很简单,却足够尖锐:

雷瓦尼亚作为一个以陆权为根基的国家,现实条件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在短期内建成一支能与联合王国这种传统的海权大国匹敌的舰队。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在海上俯首称臣。

如果我们能让海军的综合实力达到对方的三分之二,就足以让他们在每一次调动、每一次远航前都得掂量风险。

因为那三分之二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哪怕他们赢了,也会因此元气大伤。

而大国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划算的胜利”。

我在论文中配上了详细的数据推演:

从造船厂的效率,到煤炭与钢材的年产量;

从舰炮射程的对比,到联合王国在海外的补给线长度;

甚至连他们舰队的平均服役年限和维修周期,我都通过各种渠道查到并列了出来。

教官们看完之后,有人称赞我“清醒务实”,也有人皱着眉说这可能会让雷瓦尼亚陷入与联合王国的军备竞赛。

可我知道,这不是挑衅,而是一份宣言。

我们不必盲目追赶,只要让对方不敢随意伸手,就己经赢了大半了。

这份论文很快就被送到了女王陛下的书桌上。

三天后,学院传令兵带来一封盖着鹰徽火漆的公文。

我被召见了。

那天一早,我拎着行李登上了驶往北方的特快列车。

蒸汽机车的汽笛在港口回荡,像一声长长的启程号角,车轮碾过铁轨,带着我离开了熟悉的海风与船坞的味道。

窗外的景色一幕幕掠过——

最初是低矮的渔村与盐田,随后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和密林,铁轨在暮色中像一条燃烧的线,把南方的与北方的寒意缝在了一起。

第三天清晨,列车钻出一片覆满霜雪的平原,远处的天际线上忽然出现了尖塔与穹顶的剪影。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到了——雷瓦尼亚的心脏。

王都的车站是一座巨大的拱顶建筑,铸铁与玻璃交错成穹窿,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花窗洒下来,把大理石地面染得色彩斑斓。

下车的那一瞬间,一阵夹着煤烟味和烤栗子香气的风迎面扑来,带着城市独有的喧嚣与温度。

街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宽阔,足够西辆双层马车并排行驶。

咖啡馆的门口挂着黄铜的招牌,玻璃橱窗里摆着精巧的糕点;

报童在人群间穿梭,手里的晚报上印着醒目的大字——“舰队再添新舰”。

沿途的行人穿着厚实的呢大衣与礼帽,女士的长裙在雪地里划出优雅的弧线;

而电车在铺着钢轨的大街上叮当驶过,车厢里站满了赶去上班的人。

马蹄声、汽笛声、教堂的钟声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一座城市里,还是走进了一首宏大的交响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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