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拒绝进化者（第3页）

“雷瓦尼亚可没有奴隶市场。”

“以前没有，但现在可不是了。”

“在塔尔希斯西部，有个叫‘维莫尔湾’的小港口，长期和精灵大陆边缘的走私犯有交易来往。那里什么都能买到，只要你付得起钱。”

“当然，也包括精灵奴隶。”

我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片刻后，缓缓道：

“很好，刚好我也想亲眼看看塔尔希斯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去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清晨，火车鸣笛声划破王都的薄雾。

我披着一件灰色斗篷，坐在一节不起眼的普通车厢里。窗外风景缓缓倒退，旷野、农田、山丘，一个个从我眼前掠过。

斯捷潘坐在我对面，正用一把银质小梳子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那头过分讲究的卷发。

“您确定这趟旅程不能让我坐专列？”他一边抱怨一边用帕子擦手，“我己经七年没搭过三等车厢了。”

“坐着专列去买奴隶？你还真想得出来。”我翻着一份当天的早报，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唉，好在您也和我一起受苦，多少让我心理平衡了一点。”他笑嘻嘻地说着，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陛下，您这张脸……真的不考虑遮一遮吗？”

“你是在怀疑我伪装的技术吗？”

“我在担心您的出现会导致这节车厢所有男人神志不清，进而引发列车事故。”

“闭嘴。”

斯捷潘终于识趣地安静下来，转而从怀里摸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开始翻看起什么来。

中午时分，我们换乘了一辆老旧的马车，在一名早己收买的地头蛇带领下，一路驶向西南方向那座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港口。

维莫尔湾。

这是一个被森林、山岭和浓雾包裹着的阴沉小镇。

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几座歪斜的烟囱从山坡后冒出黑烟，港口的海水混着一股刺鼻的油污味和鱼腥味，整片海湾都像是一只藏污纳垢的溃疡。

“好地方。”斯捷潘双手插兜感叹道，“真不愧是走私的天堂。”

我们下车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这里的人早己习惯了陌生人的存在。

商人、异国佣兵、满身刺青的搬运工、背着包裹的精灵猎人……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港口街头，眼神里写满了警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危险气息，不过好在我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秩序保障局的便衣保卫人员。

他们和他们身上的枪应该足够应对一些突况了。

“走吧。”我将兜帽拉得更低，“你不是说知道该去哪？”

“当然。”斯捷潘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朝街头一家像是酒馆又像是赌场的低矮建筑指了指。

“地下交易所——或者更准确地说，‘市场’就在那栋楼的地下室里。”

“他们每个月定期从精灵大陆运过来一批‘货物’，通过竞拍和私下交易流入各地。只要您别露出女王的气场，一切就会非常顺利。”

我看了他一眼：“你听起来倒像是一个专业的人贩子了。”

“我就当作这是一种夸奖了。”他笑着做了个夸张的躬身，“不过我得提醒您，‘人贩子’这个词在这里，是种极高的职业认证。”

我没再说话，只是随着他穿过那条狭窄肮脏的巷道，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地下室的空气混着霉味、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远处传来粗鲁的叫价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地下市场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