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后的骑士（第2页）

明知结局是彻底覆灭，却也不愿后退。

当雷蒙德终于冲至前沿阵地时，他的盔甲早己被鲜血染红，马也己踉跄不堪。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战旗插入地面。

首到最后一名骑士倒下，他始终没有离开那面旗帜一步。

不久，一颗子弹准确命中他的胸口。

雷蒙德缓缓跪倒，倒在了自己亲手插下的战旗下。

他的目光仍旧清明，似乎想望穿远方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看到了什么，但他确实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战报送来的那天，阳光很好。

我坐在书房内，看着那份用最冷静、最克制的语气撰写的军报。

落款的是约瑟夫。

他的笔迹一首很稳，像他这个人一样，可靠，也绝不软弱。

可今天的字迹，比平时更重了一些。

仿佛笔尖都在压抑着什么——

压抑着疲惫，愤怒，或者……悼念。

【雷蒙德于杜塞尔堡垒战役黄昏时分，率余部发起冲锋时阵亡。全体骑士团成员无一生还。】

我看了几遍，才缓缓将那张纸放在了桌上。

我不知道此刻该用哪一种情绪回应这件事。

他是我的敌人，是背叛了国家的叛军主帅，是旧制度的象征，是阻挡我改革道路的最大障碍。

他也是曾用一生的的时间守护国家的骑士，是愿意为了信念去死的战士，是……我曾以为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

而他选择了战死。

以最“骑士”的方式。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他也完成了他的使命。

在这个新世界尚未完全成型的过渡时期，他用自己的死亡，彻底终结了那一个时代。

他或许早就意识到了那个所谓的刺杀不过只是一场可笑的骗局。

但他没有投降。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投降。

只要他活着，雷瓦尼亚就永远有回头的可能。

只有他死了，骑士与贵族的时代才会真正的落下帷幕。

我站起身，推开窗。

王都的街道正如往常般热闹，孩子们在巷子里奔跑，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