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若选错了我也会随你赴死（第2页）

屋内短暂沉默了一下。

我睁开一只眼看他，阿斯塔站在不远处，眉头轻轻皱着，像是在权衡，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这是命令吗？”

“是邀请。”我淡淡说。

又过了几秒，他终于点了点头，脱下披风、解开军服扣子，步伐平稳地走近石池。

他动作很快，没什么犹豫，显然对这种事并不陌生——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雷瓦尼亚自古以来便有浴场文化，从贵族庄园到城镇集市，哪怕是乡下集落都少不了一个公共浴场，混浴也属常态。

那是比任何宫廷礼仪都要古老的传统。

只是——

宫里的人从没见我这么干过。

水声轻响，阿斯塔己经走入池中，坐到了我对面不远处的位置。

“你很意外吗？”我开口问。

“有些。”他老实回答，“但也并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

“因为陛下一首都是个……不走常规的人。”他顿了顿，“而不走常规，往往也是最危险的人。”

我挑了下眉，偏头看他。

“你觉得我很危险？”

“您现在统领前进军、保障局，以及整个王国的情报系统。”

他看着水面平静道，“对臣属而言，能随时威胁自己生死的人，自然就是危险的。”

这话说得实在，甚至让我有些想笑。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怕死的类型。”

“我只怕毫无意义的死去。”他说。

我看着水面缓缓荡开的波纹，手指划过水面。

片刻沉默后，我低声问道：

“你相信我吗，阿斯塔？”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哪种意义上的相信？”

“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国家好吗？”

阿斯塔微微转头看我，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不似往常的凝重。

“就在几年前，”阿斯塔望着水面继续道，“我还只是个在街头扛包的杂工。每天凌晨西点起床，给沿街的店铺搬货，赚几枚铜币。住在北城的棚屋区，一年里能吃上一回热肉汤就算交了好运。”

“我读不了书，也不会写字，更不明白什么国家大义。”

“可就是那个时候，镇上的官吏说我可以参加一个叫‘青年军备计划’的项目，有饭吃，有人教我识字，还有机会当上军官。”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可能真的能成为‘某个人’。”

“是您给了我这一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