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向旧贵族降下制裁的铁锤（第2页）

第二类，被标记为“可以削权放过”的贵族：

他们贪婪、腐败，却并不危险。他们更多是享乐主义者，是体制的附庸，而非真正的毒瘤。

他们会抵触改革，却不会主动反抗；他们会腐化体制，却不敢撼动体制。

对这类人，埃莉卡的计划很简单：罢免官职、收回封地、审计财产，然后让他们“体面地”退隐。

“保住他们的命，只是为了不引发更大范围的恐慌。”她曾对卡尔这么说过。

“毕竟，死人是不会交税的。”

第三类，则是“保留名号，撤销特权”的贵族：

这些人要么早早识趣，要么在战争中出过力，要么本就与新政立场较为靠拢。

他们对民众尚算仁慈，在地方有一定威望，却早己丧失军事与财政上的实权。

埃莉卡会保留他们的头衔与面子，让他们作为作为旧体制的“纪念品”继续存在——让百姓知道，女王并非为了暴君，而是真正有规划的统治者。

在新秩序中，他们将变得“无害”，既能稳住人心，又不会妨碍改革。

夜色浓稠，雾气翻涌。

位于雷瓦尼亚南部丘陵地带的德尔布兰庄园，如今仍旧灯火通明。

那是一座如小型城堡般的贵族府邸，塔楼林立，庭院宽阔，西周以高墙围绕，外设岗哨，一切依照战时的防御标准所建。

但其真正的主人却早己忘了战争为何物。

赫尔穆特·冯·德尔布兰侯爵，是王国南境最大的土地拥有者之一。

他的家族自三百年前便世代盘踞于此，传说祖上曾与开国之王一同征战，但如今这位继承者却早将祖训抛诸脑后。

此刻，他正倚在宴会厅的长椅上，袒胸露怀，满脸潮红。

宴会厅里杯盘狼藉，侍女衣衫凌乱，吟游诗人弹着艳曲，杂耍人在地上翻滚。

“你们听说了吗，”一名满脸皱纹却浓妆艳抹的贵妇斜靠在软垫上，手中捏着酒杯，嗓音尖细而刻薄。

“王都那些家伙又搞出新花样了——什么‘工商局’、‘义务兵役’、‘全民识字’……活像是在模仿共和国的那一套。”

“科尔迪亚？”一位肥胖的子爵撇嘴，笑得下巴乱颤，“那群跳蚤共和党？一群商贩和工匠爬上了桌子，就以为自己能统治世界——也只有那小丫头才会觉得那玩意是文明。”

“你是说女王陛下？”有人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

笑声再次爆发。

“她不是一首以来都崇拜科尔迪亚么？听说她卧房里还挂着共和国总统送来的画像，每晚睡前都要看两眼。”

赫尔穆特侯爵打着酒嗝，哈哈大笑道，“谁知道她有没有给人家写情书？”

“我更好奇的是她那支所谓的‘前进军’。”那位子爵继续道，眼中带着不屑，“听说都是她亲自挑的人，一个个身强体壮，随身携带她的画像，发誓效忠到底……”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有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是说那个什么‘前进军’吧？哈哈哈，前进到她的床上吧。”

“我听说她最喜欢那些东境部落的野人！一个个高大粗壮、皮肤黝黑，手臂比我的腿都粗！啧啧啧。”

“什么改革？不过是她看腻了王都那些白脸骑士，想换点口味罢了。”

“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野蛮人，说是士兵，不如说是她的宠物。用链子拴起来每天轮流喂肉，偶尔再赏点‘女王的恩宠’——哈哈哈哈哈！”

“别笑，”德尔布兰狡黠地眨了眨眼，“我打听过，那些所谓的‘训练’，可都是在她亲自监督下进行的——你们想象一下啊，她一身礼装坐在高台上，手里握着皮鞭，每当谁表现不好，她就……”

“哦不，赫尔穆特阁下！”一位贵妇夸张地笑着捂住嘴，“您这画面也太不庄重了！哈哈哈！”

“她这是要建立什么？新秩序？新时代？开什么玩笑。”一名青年贵族冷笑道，“难道真以为靠几个粗胚和工匠，再加上一打外国人就能改变这个国家了？”

“她不是在搞改革，”赫尔穆特摇着酒杯，慢悠悠地说，“她是在做梦。”

“可惜的是，”他说着，靠在座椅上，目光晃晃悠悠地扫过众人，“梦醒的时候，不知道她的王冠还能不能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