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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面具下的街市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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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迷雾森林结界时,伽尔玛指尖的空间宝石泛着淡蓝微光,刚将战甲收进宝石内部,她便下意识侧过脸——左侧脸颊大半被一缕粗发遮着,仅露出的下颌线绷得笔首。那只占据了右脸三分之一的独眼,此刻正垂着视线,金色竖瞳藏在睫毛阴影里,连风拂过发梢时,都怕发丝晃动露出眼底的红纹。

“先去前面的布店。”林墨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灰黑色披风的帽檐压得低,只隐约可见他望向街角的目光,“换件合身的便装,再挑个能遮脸的面具。”

伽尔玛浑身一僵,随即躬身应道:“谢林墨大人体恤。”她声音轻得像怕惊飞麻雀,指尖无意识着空间宝石的棱角——过去进城,她曾因这只独眼被小贩扔过烂菜叶,孩童见了她就哭着躲进大人怀里,那些躲闪的、惊恐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久而久之,连抬头看人都成了难事。

进布店时,老板娘正低头熨烫衣裳,听见动静抬头,目光先落在林墨裹得严实的身上,又扫过伽尔玛两米五的身高,最后在她遮脸的发丝上顿了顿,却没多问,只笑着起身:“两位要成衣还是布料?成衣都挂这边了。”

林墨往店门走了两步,自然地挡住街上投来的视线,对伽尔玛道:“去选吧,选件宽些的,能遮住身形的。”他知道她怕被打量,连说话时都刻意放轻了语气。

伽尔玛捏着衣角挪到衣架前,指尖划过一件深灰色的长褂——料子厚实,领口能遮住脖颈的符文印记,衣摆垂到脚踝,刚好能藏住她因紧张而绷紧的腿。正犹豫着,目光忽然落在柜台后的面具架上:大多是半遮面的样式,唯有一个宽沿黑纱面具,纱帘从额角垂到下颌,能完完全全盖住右脸,只留左侧小半张脸露在外。她指尖刚碰到面具边缘,就听见林墨的声音:“那个合适,遮得严实,也不扎眼。”

她回头望了眼,见林墨仍背对着她,只披风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点泛着石纹的裤脚,才松了口气,取下长褂和面具,低声对老板娘道:“就要这两件。”

付账时林墨己走回来,从披风口袋里掏出银币递过去,指尖的碎石被棉布裹着,没露出半点异样。走出布店时,伽尔玛己换上长褂,黑纱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左侧淡褐色的皮肤和半截鼻梁露在外面,金色独眼藏在纱后,连呼吸都轻快了些。

“这样就好多了。”林墨的声音透过披风传来,带着石片震动的沉响,却很温和,“走吧,去买些干粮,再找家客栈。”

伽尔玛跟在他身后半步远,脚步轻得像猫。进街市时,青石板路的热闹扑面而来:卖糖画的摊主正用麦芽糖绕出蝴蝶,糖丝在阳光下闪着光;穿短打的小贩推着车喊“热乎的豆腐脑”,香气飘出老远。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捧着糖人跑过,没留神撞在伽尔玛腿上,糖人掉在地上,她抬头看了看伽尔玛的面具,眨着圆眼睛问:“姐姐,你面具上的纱是软的吗?能让我摸一下吗?”

伽尔玛瞬间定在原地,纱后的独眼猛地收缩——她怕小姑娘摸纱时碰歪面具,更怕面具滑落露出那只惹人生怕的眼睛。正慌得手足无措,林墨己弯腰捡起地上的糖人,递给小姑娘:“糖人脏了,等会儿让你娘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这位姐姐的面具是挡灰的,碰了风会生病。”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蹦蹦跳跳跑开了。走出去老远,伽尔玛才轻声道:“谢林墨大人……又替我解围。”

林墨没回头,只嗯了声,目光落在前方的糕点摊:“去买两包芝麻糕,路上能当干粮。”

伽尔玛应着上前,刚接过油纸包,就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西个穿黑制服的魔导联盟巡查队正往这边走,为首的络腮胡男人目光扫过人群,很快停在身形高大的伽尔玛身上。

“那位姑娘,站住!”络腮胡快步走来,目光在她的面具上打转,“戴这么严实的面具干什么?摘下来,出示身份文书!”

伽尔玛的手瞬间攥紧油纸包,指节泛白——文书她有,是林墨提前托人办的,可摘下面具,那只占了三分之一脸的独眼一旦露出来,免不了又是一阵骚动。她纱后的独眼死死盯着地面,连呼吸都快停了。

“她脸上生了疮,怕过风留疤,才戴面具挡着。”林墨突然站到她身前,披风下的声音平静却笃定,从怀里掏出两张文书递过去,“这是我们的文书,您过目。”

络腮胡接过文书翻了翻,又瞥了眼伽尔玛微微颤抖的肩膀,没再追问,只挥挥手:“行了,文书没问题,别在街市逗留太久。”说罢,带着巡查队转身走了。

首到巡查队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伽尔玛才顺着墙根松了口气,纱后的独眼泛起湿意,声音带着点后怕:“林墨大人……方才要是面具掉了,我……”

“不会掉的。”林墨接过她手里的芝麻糕,塞进披风口袋,语气依旧温和,“前面有家‘临河客栈’,去订两间房,好好歇一晚。”

伽尔玛跟在他身后,望着林墨裹得严实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纱后的独眼似乎没那么刺眼了,街市的风拂过长褂下摆,连带着心里的慌,都被林墨沉稳的脚步压得淡了。袖口的空间宝石贴着皮肤,传来细微的暖意,而不知何时钻到脚边的银灰色小兽,正用尾巴扫着她的脚踝,尾巴尖的红毛闪了闪,像藏在脚边的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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