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一章 骑士冲锋下（第1页）

理论上，安霁月是不能向信仰艾雯的巴托尼亚人直接下令的。

在双神体制下的新巴托尼亚，湖神的归湖神、机神的归机神，两边属于同一套大框架下的不同系统。骑士老爷们就像是对待艾雯那般敬重伊莎玛拉，但也仅仅只是敬重，是不可能听从万机之神指挥的——正常情况下本该如此。

不过当两位外神在聊天群中完成交流，艾雯将靠近战区的这批系统单位的指挥权移交给安霁月后，以博希蒙德为首的巴托尼亚人非常自然地接受了来自安霁月的作战指令，并且完全不觉得整个过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进攻命令已经下达，巴托尼亚人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比尔巴利。而在开始强行军以前，他们首先得解决与自己对峙的当面之敌：先前机神信徒集体从陈建军的地盘上跑路时，老陈一怒之下不顾贝拉的苦劝派兵追击，结果老陈的手下在埃斯塔利亚与巴托尼亚的交界处，眼看就要追上目标时被突然现身的巴托尼亚军队给拦了下来，还挨了顿暴打。

作为对这一充满敌意的行为的回应，胡安·陈陛下抽调了一支军队部署在边境线上，隔着一条作为天然分界线的小河与巴托尼亚人对峙。你咏梅咏想在空你林在在没呢。。。。。。

这支西班牙军队的阵容并不强大，毕竟就算老陈拿出美国南北内战时期的陆军武备，也不是骑士机甲的对手。尽管如此，博希蒙德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安霁月给出的简略目标很快就被细化为一系列具体的战术命令，国王的意志透过由通讯矩阵编织起来的无形网络，被传达到每一个新军连队和骑士分队，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大军顿时露出狰狞的爪牙。

第一个做出响应的是炮兵。新军和骑士团在自身建制内都有炮兵，前者主要使用各种西格玛帝国同款的加农炮和臼炮，地狱喷射连环炮和地狱风暴火箭炮倒是没有，主要是这俩玩意的可靠性过于坑爹了，容易把宝贵的炮兵送走，艾雯就没将其引入新军。

后者则配备了从三河府成套引进的后装线膛炮，全是玄水兵工厂的原装货。虽然巴托尼亚机械修会发展迅速，但他们目前的主要工作是给老农扫盲以及普及教育，没精力攀科技，生产的军械无一例外全都是成熟产品的授权生产款。尽管新军和骑士团在整编早期是由韦斯特领军队训练的，不过中期就全面转向了安氏震旦的体系，毕竟巴托尼亚的国防需求和隔壁的帝国很不一样。

旧世界诸国当中，以新巴托尼亚的军事体系和三镇最为接近，甚至可以说就是后者的本地化版本。当新军的炮兵和骡子还在跟前装炮较劲时，骑士团的野战炮已经被进口自三河府的轮式牵引车拖到早就勘查好的炮兵阵地，炮兵随即挥舞着工兵铲开始构筑发射阵地。

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动顿时引起了对面的西班牙军队的注意，为了对付巴托尼亚人的魔导装甲特意从比尔巴利运来的重型火炮，被公牛和仆役喊着号子推入早就修筑完毕，只是为了避免刺激对面的巴托尼亚人而特意空着的炮位。

在魔导装甲这种黑科技面前，金手指的强度说到底也就那样的陈建军是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将原本装在海军战舰上的18磅长管加农炮和32磅小卡隆改了改，换上陆军款炮架后一股脑送到对峙地区：军刀mk2和mk3型的防护水平并不是秘密，尤其是后者，各类变体和衍生型号广泛服役于整个北约，老陈手下的间谍没费什么功夫就打探到了情报。

炮兵匆忙进行部署的同时，西班牙军队的步兵和骑兵也在紧急调动。圆盾剑士和火枪手小跑着在经过加厚的战壕（注1）中就位，轻骑兵和龙骑兵朝两翼散开，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不要挡着炮兵的射界，以及在必要时冲上去拿命争取时间。

另一边，骑士团的炮兵军官一边透过双筒望远镜观察着对面阵地上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敌方炮兵的部署情况，一边将重点目标的位置标记在地图上。自从艾雯以湖之女神的身份重新诠释了骑士精神后，骑士老爷们不仅不再排斥在战斗中使用远程武器，甚至还在艾雯的刻意引导下以精湛的射术为荣，而使用大炮的技巧自然也是一种射术！

新军的大炮还在忙着构筑阵地，骑士团的75毫米后装线膛炮已经部署完毕，顺便分配好了各自的目标。在1500米这个对于前装炮而言颇为微妙的距离上，这些最新款的野战炮率先发言，并且在第一轮炮击中就用上了目前技术尚不成熟的榴弹。

炮弹的呼啸声中，首轮射击就有一门西班牙军队的小卡隆被直接命中，随后是更多大炮接二连三地淹没在爆炸掀起的烟尘中。和哪怕使用熟练炮组，实战状态下一分钟也只能打两发的前装加农炮相比，新款的75野战炮虽然是架退炮，但射速也有一分钟六发了。这玩意和大名鼎鼎的75小姐自然是没得比，不过欺负对面的老古董绰绰有余。

聆听着战争之神们的怒吼，这几天驾驶服就没脱下来过的博希蒙德走向自己的机体。哪怕有机魂可以自动检查，国王仍然严格地执行了魔导装甲的出动流程。他先是绕着骑士机甲转了一圈，确认机体表明没有明显的损伤或是有哪里被卡住，然后才钻进不大的驾驶舱并合上装甲舱盖。

如果是以往的话，骑士们在战斗开始之前会集体向湖之女神祈祷，从而获得女神的祝福。而在艾雯时代，一切不必要的繁文缛节都被一概废除、禁止，骑士姬绝不容忍自己的信徒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原因，在战斗中失去先手。

借助战争圣典的帮助，艾雯重新设定了湖神祝福的获取方式：只要骑士进入战斗状态，并且这场战斗符合新版骑士精神，无论这场战斗是主动发起还是被动卷入，哪怕是在被偷袭的措不及防状态下，骑士一律自动获得祝福。顺带一提，可能是因为艾雯作为外神，位格和权能要比莉莉丝强大太多的缘故，艾氏湖神祝福的效果显而易见的更加强力，而这份祝福在与机魂的灵能力量相结合后，更是会被强化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感受着自身与玛利亚在灵魂层面上的稳固链接，博希蒙德让思绪尽可能放空，摒除一切杂念。随后，国王的声音透过机体上的外置扬声器，响彻出发阵地：

“吾主的骑士们，做好准备，今天无疑是个为自己和吾主赢得荣誉的好日子！”

……

注1：这里的是三十年战争时期的早期战壕，并不是一般人所熟悉的那种战壕，而是竖在地面上的。西班牙电影《佣兵传奇》里曾出现过相关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