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六章 重力炮之威上（第1页）
帝国历2506年10月19日，下午一点左右，比尔巴利城外。
经过十天的忙碌，重力炮在预定位置被震旦工程兵组装了起来。这个主体结构约有十五米高的庞大装置，整体造型酷似一台等比例放大了的电子显微镜：比起武器，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某种不明觉厉的科研设备，带着一股既朴实又先进的感觉。
尽管名字里带个“炮”字，不过重力炮自然是没有炮管或者看上去像是炮管的结构的。一套完整的重力炮系统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即长得像电子显微镜的重力紊乱发生器、作为能量来源的浑天炉，以及负责将重力紊乱效果“丢”向目标地点的引导天线。
“重力炮的创意来源于一次事故，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固然有着多不胜数的蠢货，但真正的聪明人同样也很，嗯，‘人才辈出’，”穿着一身常青王同款卡其色工装，工装里面是白色圆领t恤衫的分身摘下右手的绝缘手套，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这事你应该听说过，努恩人试图拆解我们出售的反重力引擎，结果把半个厂房送上了天。”
衷甲（注1）在身的冰若兰点了点头：“就挺无语的。”
“但你肯定不知道这事其实还有个重要细节，反重力引擎失控后之所以产生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是因为当时努恩人还用上了次元石，”分身重新戴好手套，“要不然区区蚱蜢上使用的‘经济适用型’反重力引擎，极限升力才173。5吨的小玩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噗，努恩的斯卡文腐化有点高啊，这帮努恩人怕不是让鼠鼠给同化了。”
“嘛……本体在设计反重力引擎时就特别重视其可靠性和安全性，按理来说再怎么暴力拆解也不至于炸成这样。本体对此非常费解，直到锦衣卫在暗中调查时发现，努恩枪炮学院的工程师们，因为没法在把重力发生器做得足够小的同时功率还足够高，于是异想天开地试图靠次元石这种狠活，来弥补设计和加工技术上的不足，而下场你也知道了。”
“等等，”修验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炸了的那台反重力引擎不是原装货，而是努恩人造的仿制品？我怎么听说……”
“不然难道他们要公开承认自己私下里研究次元石？严格管制次元石及其制品可是写进北约宪章里的，”分身耸了耸肩，“所以爆炸的原因只能是他们在尝试拆解反重力引擎时操作不当，导致引擎失控并因此产生了大范围的重力紊乱。”你咏没有林我空你林在在没呢。。。。。。
“这些人真就不怕死是吧。”
“反正机械修会在掌控了努恩枪炮学院之后，考尔亲自下令将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全都处理掉了，毕竟‘我’制订的机械圣典里同样也是明确将次元石列为禁忌的。总之，虽然努恩人干的破事让人火大，但这事确实启发了本体，间接导致了重力炮的诞生。”
在初期的研究中，安霁月试图重现那场发生在努恩钢铁公司的事故，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直到锦衣卫外勤发现了隐藏在事故背后的真相。锦衣卫提交的调查报告一度导致研究停滞，实验结果表明灵石的能量密度偏低，无法做到像是次元石那么劲的效果，而安霁月是绝对不会去碰次元石的，毕竟她又不是镔镔，少女可不希望将来哪一天自己也开始“yes，yes！”。
好在事态峰回路转，烬石的出现带来了转机。一枚仅具备技术验证功能，没有实用价值的重力炸弹在巨龙群岛成功引爆，证明了这条技术路线是可行的。只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威力不够大啊。
重力炸弹的成本实在是太贵了，这玩意的价格丝毫不亚于同等级的反重力引擎。它的杀伤效果倒也不能说差，只是和造价相比实在是没法让人满意。这种新式武器固然潜力无穷，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妥妥的未来可期，但眼下它只是一种华而不实的昂贵玩具罢了。
一般人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想的肯定是如何把成本降下去，把性价比拉起来。然而安霁月显然不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一定是人——万机之神的思路是既然威力不够大，那么就想办法进一步提升威力，直到对得起这贵上天的造价不就行了！
“同样都是重力紊乱，重力紊乱和重力紊乱之间亦有区别，”分身说道，“努恩钢铁的那次事故是局部瞬时反重力，导致影响范围内的厂房和人员全都飞上了天，然后在重力紊乱效果平复后啪叽一下摔地上。理论上它也可以造成瞬时强重力把人直接拍地上，具体效果可以参考《杀戮都市》里的重力枪。嗯，就是大阪篇里大阪队用过的那玩意，原作中叫z-gun。”
“而重力炮作为技术上的升级版本，它所制造的重力紊乱并不是单纯的反重力或强重力，本体将其称之为‘多重指向性重力紊乱’。”
分身拉开组合式行军桌的抽屉，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罐，里面装着一个圆溜溜的、和苹果差不多大小的铁球。在冰若兰的注视下，分身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铁球倒出，然而铁球并未落到地面上，而是被念动力兜着悬浮在半空中。
“这只是用来演示的道具，”分身解释道，“假设这是重力炮的攻击目标，在引导天线的定向传导下，一个人工奇点会在铁球的重心处生成。重力炮的攻击效果会以这个人工奇点为中心，产生一片球形的重力紊乱区域。在该区域内，构成物质的所有基本粒子，会同时受到来自多个不同方向的重力的影响，从而在宏观层面上产生一种彻底粉碎的效果。”
啪的一声轻响，铁球化作一摊铁粉爆散开来，纷纷扬扬间洒得到处都是。冰若兰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眼睛前方，随后才发现铁粉并未真正触及自己，就被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力场挡了下来。“这只是一次演示，”分身说道，“真正的重力炮会把目标撕成一团离子云，无论它原本是固体、液体还是气体。你压根就看不到什么铁粉。”
老阿姨摊开手，用掌心接住一些尚未来得及落地的铁粉：“对恶魔的以太血肉也有效吗？”
“只要是具有实体的东西都可以，哪怕是次元石这种本质上是实体化了的魔法之风的玩意也行，”分身答道，“如果是次元石的话，会直接变回魔法之风。”
“以这样的攻击效果来说，它确实对得起它的造价，”冰若兰扭过头，望着不远处耸立着的重力炮，“无论它究竟有多贵。”说到这里，老阿姨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将视线挪回到分身脸上：“那个，这玩意可不可以……”
“不可以。重力炮无法搭载在飞行船上，它在开火时会对运行状态下的反重力引擎产生严重干扰，轻则导致后者宕机，重则核心发生器和能量回路升温融毁。”
“我记得……”
“矮人的飞行船也不行。本体做过实验了，大师级悬浮符文一样会受到干扰，虽说不至于像是反重力引擎那样直接报废，但使用寿命会显著下降。”
“呜……”
“目前来看，这玩意只能搭载在泰坦上了，虽然我们没有泰坦，”分身满意地看着老阿姨的反应，内心偷税无比，“摩根一直都有开发超级萝卜的计划，只不过以前被本体摁住了而已。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泰坦，不然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的话怎么办？重力炮非常适合作为未来的泰坦的主武器。”
端起行军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茶，分身心情愉快地抿了一口：“既然机械修会都有了，那么是时候让神之机械行走于大地之上了。”
……
注1：衷甲，即在铠甲外面套件衣服用于保暖，准备上阵厮杀的时候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