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无面者（第1页）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到战役开始之前。

高原堡附近，远比矮人最深的矿坑还要深的地下某处。

阿蒙’查卡拄着法杖，来到了这个早已被世人所遗忘的地方。很多足够博学的凡人学者，都曾经听说过有关于居住在地底的神秘种族的传闻；但哪怕是同样喜欢待在地下的矮人和斯卡文鼠人，对于地底种族的了解也相当有限。

凡人并不知晓隐藏在大地深处的秘密，这是他们的悲哀，亦是他们的幸运，阿蒙’查卡如此想到。地底种族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种族，而是如同地表的芸芸众生一般，是数个不同种族的统称。在这些神秘的存在当中，有些是真正的地底居民，早在古圣到来之前，他们就在地底世界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文明；但也有些种族是外来者，在古圣对地表种族的“清理”中被迫逃入地下，怀揣着对古圣的刻骨憎恨蛰伏于此。

在穿越者的“老家”，一直都有一种科幻小说式的狂想，认为在地壳深处存在着巨大的空洞，里头有一整套完整的生态体系，乃至于居住其中的地底智慧种族。这是个极富想象力，在文学创作上具备独特魅力的假想——就是有点不太尊重地质学。

然而在中古战锤这个魔法与神明满天飞的世界，地底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地壳深处真的有连续的大型空洞，里头也真的有地底种族，和相对应的地底生态系统。

在那久远的过去，远在古圣驾驶着银白色的宇宙飞船从天而降以前，整个世界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大陆板块分布，而是只有一片大陆：原始露丝契亚大陆。当时，整颗行星距离太阳的距离要比现在更远一些，气候严寒，只有赤道附近有动植物活动，星球的其他区域基本都被冰雪所覆盖。为了使这颗星球变得更适宜智慧种族居住，古圣在魔蟾蜍助手的协助下重新调整了行星的公转轨道，使其更加靠近太阳，气候也因此变得温暖起来。

随后，古圣和祂们的魔法蛤蟆宠物，以惊人的魔法力量分割了原始露丝契亚大陆，从而形成了如今的陆地板块分布。

而在这个过程中，古圣创造出作为魔蟾蜍保镖的蜥人，并命令这些活体兵器去消灭所有不符合古圣喜好的土著种族。不少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的远古种族，不是被蜥人大军屠杀灭族，就是逃入地底以躲避追杀。当然，也有些特别强力的种族既没有被毁灭也没有跑路，比如说降生自风暴与雷霆之中，其强大的力量连混沌邪神都要为之侧目的龙魔一族。

必须要指出的一点是，在两极传送门爆炸前，这颗星球上并没有什么混沌。在古圣到来之前，更是连魔法都完全不存在。也就是说，被古圣下令清洗的种族肯定不是因为堕落之类的理由才遭此横祸。就连龙魔也是在大灾变结束很久之后，才与混沌订立契约，以响应召唤为混沌而战的代价换取永恒的生命，甚至契约里还特别约定不能让龙魔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异。

——是的，混沌之力所导致的变异并非必然结果。只要混沌邪神愿意，其实是可以不让你产生变异的。不过这种特别待遇，迄今为止也就龙魔得到过。

不过，阿蒙’查卡知道，其实还有个种族曾经得到过同等的条件（注1）。咏我想没想想空你林在在没呢。。。。。。

“是时候履行契约了，无面者（faceless）们，”万变魔君的声音回荡在洞窟中，“以吾主奸奇的名义，大欺诈者要求你们支付当年所许诺的代价。”

阿蒙’查卡说完，洞窟里再一次恢复了死寂。万变魔君对此早有预料，它耐心地等待了一会，然后继续开口道：“就在你们头顶，有一座地表种族的城市。毁灭它，你们与吾主就两清了。或者你们想要试试更加苛刻的清偿目标？”

【闭嘴，恶魔。】一个声音出现在万变魔君的思绪当中。【吾等一诺千金。】

大恶魔“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嗓音尖锐而沙哑。“等你们完成了任务之后，可以去西南方碰碰运气，”万变魔君说道，“那里有一座名为泽特兰的神殿城市，也许你们的复仇可以从它开始……宿敌的仆人早已风光不再，它们的虚弱程度超乎你们的想象。”

【吾等自会核实。】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它悬浮在半空中，视线与大恶魔平齐。【古圣的奴才会为它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吾等必将复仇！】

这是个与任何一种已知种族都截然不同的古怪生物。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到发黑的墨绿色，浑身上下都没什么毛发。它的下半身是十来条细长、柔韧、油滑的触手，上半身则是类似于人类的躯干，有着一对细长的手臂和尖锐的指甲。它的背后是一对巨大的膜翼，上面分布着若干颗外表酷似眼球的器官。值得一提的是，它并不是依靠翅膀来飞行，事实上那对翅膀几乎不动，就只是那么挂在它的背上。

当然，外观上最特别的还是这个生物的头部。它的脸上是一块白色的、仿佛面具般的骨质结构，乍一看像是戴上去的某种面具，又似乎是身体结构的一部分。

“尽快开始行动，”阿蒙’查卡的身影逐渐变淡，“吾主可没多少耐心。”

万变魔君离开之后，更多这样的生物从阴影中飘了出来。它们环绕着排成一圈，彼此间的思维与想法在精神链接中高速地交换着。最后，它们做出了决定。

【窜变者的仆人不值得信任。它们的嘴里只有谎言。】其中一个个体在心灵网络中说道。

【但吾等没有选择。】另一个个体立刻道。【去准备吧，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说着，它望向之前负责与阿蒙’查卡交涉的那个同族。【巢族诞生了一位新的女王，吾等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我不会质疑你的决定，但我需要更加明确的态度。】

【就像你说的那样。】负责交涉的无面者道。【吾等没有选择。】

心灵网络中沉寂了一小会。

【吾等能够动用的兵力并不多。四个循环前的战斗，让吾等损失了很多奴隶。】之前那个质疑万变魔君的无面者道。【新的奴隶还需要二十五个循环，才能完成教化。】

【没时间慢慢地准备了。我将亲自率领军队前往那里。】

【异议，吾等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一位心灵大师的代价了。】

【吾等……】

黑暗中，争论持续了很久很久。

……

注1：这里就是同人二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