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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地点了灯,仔仔细细地看着炕上浅浅稳着呼吸的人。
过腰的青丝已然干透,光滑地流于被面,似绸缎般。
方戍忽而福至心灵,想起了那两个小瓷瓶。他记得于庆隆跟他说完之后没多久便把东西收将起来,却没再避着他。
他知道那东西在哪,于是他默不作声地过去拿出来。他将蓝色的瓶盖打开,闻到里面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气。
他剜出一些,去解下于庆隆的裤子。
“别!”于庆隆赶紧按住他。
“莫慌,不是你想的那般。”方戍说完,在于庆隆眉眼上轻轻一吻,就像蜻蜓点水似的留下他恋慕的气息,接着便继续想做的事。
于庆隆心里纠结了一番,却终究没有阻拦。
片刻后,他在一丝怪异中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滋味。有一丝胀满,但更多的却是被触及灵魂的欢愉。
小两口前半夜都没怎么休息。
得了新趣,便互相在对方身上找着敏感处挑弄。
翌日差点起晚了。
于庆隆先睁的眼,看到方戍在那闭着眼打哈欠,问他:“醒了?”
方戍想起夜里的事,脸咯噔红起来。虽是没到最后一步,却也把能做的都做了个遍。他此刻只觉得他和于庆隆的心挨得更近了许多,便干脆把于庆隆捞近自己的被窝,轻轻与于庆隆抵着额头。
“干嘛?都要起了。”于庆隆说,“起来一起去挑水。”
“不差这一会儿。”方戍握住于庆隆的手说,“隆哥儿何时偷瞧了我的画本?”
“我才没偷瞧。”
“那你昨晚……”方戍说,“为何便如画本里那小狐妖做的一般?”
“怎么,不喜欢?”
“没有没有,是太喜欢了。”方戍没什么底气地说:“还想要。”
于庆隆看他一大早又开始精神得很,却没纵着他,起身道:“要什么要?贪多了伤身。快起来留着你的力气去挑水去。挑完水咱俩得读书。我还有许多医理要记呢。”
方戍只得不情不愿地起来,叹道:“若是夜再长些就好了。”
于庆隆看他连后脑勺都写着“我还想要”,不禁去轻轻推他一把:“咱们已经歇得够久了。再过些日子就要秋收,那会儿肯定要忙起来。咱们趁着还有些功夫,抓紧时间多学习才是正经。”
方戍问道:“我非要考那举人么?”
于庆隆说:“那当然。咱可以不当官,但是咱得想办法多赚钱,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当了举人免那么多田税,却可以不作官,多好?”
他家现在一共有五十亩田,这五十亩田风调雨顺的时候一年能收个四十两银。去掉工人的工钱,还能剩下个三十两。
三十两,再加上亲戚门给的田亩挂名钱,一年大约有个四两半。东拼西凑的加一起也能有个三十五两银子。
三十五两银子,在乡下这就是一比巨款。可还不够。
于庆隆哄方戍:“快起来。你好好学,我再给你做新的有趣的小木玩。”
方戍立刻来了精神:“真的?”
于庆隆说:“自然是真的。我来的时候还从二哥那拿了些木料呢,你没看见?”
方戍确实是看见了,但他以为于庆隆要作别的用处。
知道于庆隆还打算帮自己做新玩意儿,他美得坐起来。只是想想乡试的事,他也有些犯愁。
之前那三百两银子也并非说说而已,是真的确有其事。
虽说来年乡试也确实可能换考官,但是谁能肯定这一次换的便是个好的呢?
若是真的有文化便可过了考试,那不止是他,马亲随跟严西宽多半也该过了。
他们二人也是秀才,虽不与他同年,却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于庆隆道:“你只管好好学便是。那钱我和娘会想办法的。待我写了故事你记得帮我想办法送到书舍便好。”
又来了……
有学问的人都不见得能把个故事写好,隆哥儿咋才能做到以著书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