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石之泪 无影孩童（第3页）

林幽蹲下身与女孩平视：“小雨，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小雨晃着双腿，“时间在这里不一样。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很慢。镜子里的人说，我不用在意时间。”

许沉注意到女孩提到“镜子里的人”时，林幽的银色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是谁？”许沉柔声问。

小雨神秘地笑了：“有时候是个漂亮的阿姨，有时候是个伤心的夫人。现在主要是阿姨，她说她在等一个重要的东西。。。一颗石头心脏。”

许沉和林幽交换了一个眼神。石之心——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小雨，”林幽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那位阿姨还说了什么？”

小雨跳下喷泉边缘，赤脚踩在碎玻璃上却毫发无伤：“她说当月亮照在第三面镜子上时，我该带你们去最初之地。”她指向远处一堵残墙，“那里藏着第一面镜子。”

他们跟着这个没有影子的小女孩穿过废墟，来到一面半塌的墙壁前。墙上挂着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月光正好照在镜面上，反射的光线指向地下室的入口。

“下面很黑。”小雨说，“但没关系，我会发光。”

确实，当她走向地下室时，小女孩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腐朽的楼梯。

地下室里堆满了烧焦的家具和课本，但中央区域出奇地干净，摆放着一面古老的落地镜，镜框上雕刻着与林幽笔记本上相同的符号。

“第二面镜子。”小雨说，“还差一面。”

月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正好照在这面镜子上，反射的光线指向墙角的一块松动砖石。许沉撬开砖石，后面藏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手掌大小的三角形镜片。

“第三面镜子！”小雨拍手雀跃，“现在我们可以去最初之地了！”

她接过镜片，走到地下室中央，将三角镜片放在地面上。月光通过前两面镜子的反射，正好照射在三角镜片上，形成一道垂首的光柱。

光柱中，灰尘和微粒组成了一个微型的立体地图——是孤儿院及地下的精确立体投影。

“看，那里有个闪烁的点。”林幽指着投影中教堂下方的某个位置，“那一定是。。。”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哭声打断。小雨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呜咽。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内部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一颗小小的、跳动着的石头心脏。

“她不是孩子。。。”许沉震惊地低语，“她是。。。”

“悲恸之母的一部分。”林幽完成他的句子，银色瞳孔完全变成了镜面，“一个情感碎片，被困在这里多年。”

小雨抬起头，此刻她的面容完全变了——时而是个小女孩，时而是个沧桑的老妇，时而又变成没有五官的空白。

“找到我了。。。”多重声音从她口中发出，“现在。。。完成契约。。。”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三角镜片投射的地图上，那个闪烁的点开始移动，沿着一条隐藏通道的路线，最终停在教堂正下方的位置。

“石之心在那里。”林幽说，伸手想扶起小雨，“我们需要。。。”

她的手穿过小雨的身体——小女孩己经完全变成了半透明的光影形态。“太迟了。”多重声音说，“守护者未完成仪式，契约即将破裂。石之心会指引最后的道路。。。”

小雨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颗微型的石头心脏悬浮在空中，缓慢跳动。心脏突然射出一道光线，穿透墙壁指向教堂方向。

震动更加剧烈了。许沉抓起跳动的小石心，拉着林幽冲向楼梯：“快走！这里要塌了！”

他们刚冲出孤儿院主楼，身后就传来轰然倒塌的巨响。尘埃落定后，唯一完好无损的只有那座小教堂，窗户里透出诡异的蓝光。

“教堂地下室。”许沉喘着气说，“石之心一定在那里。”

林幽却站着不动，银色瞳孔中反射着月光：“许沉。。。我感觉到她了。悲恸之母正在苏醒。石像。。。教堂的石像己经完全变成我的样子了。”

许沉这才注意到林幽的眼角又有金光闪烁——她在流泪，光之泪。而更可怕的是，当月光照在她身上时，地面上竟然。。。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