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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尔等也懂礼(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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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好奇地注视着这场争执。

陈观端起酒杯,轻轻摇晃,观察酒液的颜色,又靠近闻了闻:“酒是真的,但保存不当。软木塞己经有轻微霉变,酒体开始氧化。”

杜邦的脸色变了:“这不可能!我们的酒窖有最专业的温控系统。。。”

“温度或许控制得很好,但湿度呢?”陈观打断他,“如果我没猜错,酒窖最近的湿度控制系统出过故障,虽然很快修复,但己经对部分酒品造成了影响。”

杜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酒窖的湿度控制系统确实在上周出现过短暂故障,这件事只有极少数内部人员知道。

“而且,”陈观继续用法语说道,声音清晰而平静,“今天的菜品搭配也有问题。这道鹅肝配的是波尔多的红酒,单宁太重,完全掩盖了鹅肝的细腻。若是配一款阿尔萨斯的琼瑶浆,才是相得益彰。”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江淮忍不住出声讥讽:“弟弟,在杜邦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你在道观里,难道还学过品酒不成?”

陈观转向他,眼神平静:“道观里学的不是品酒,是‘礼’。”

“礼?”江淮嗤笑一声,“你倒是说说,什么是礼?”

陈观环视西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宾客,最终定格在江淮脸上:

“《礼记》有云:‘礼者,天地之序也。’礼,不是穿什么衣服,用什么餐具,喝什么酒。礼是天地万物的秩序,是做人的根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以为,穿着昂贵的礼服,用着精致的餐具,喝着名贵的酒水,就是懂礼?殊不知,这不过是徒有其表。”

“真正的礼,在于尊重。”陈观看向杜邦,“尊重每一瓶酒的最佳状态,是为礼。”

他又看向在场的宾客:“尊重每个人的习惯与选择,是为礼。”

最后,他的目光回到江淮身上:“尊重血脉亲情,兄友弟恭,更是礼之根本。”

一番话掷地有声,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江淮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瀚海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苏文清则己经泪光盈盈。

杜邦先生深吸一口气,向陈观深深鞠躬:“受教了。我立即让人更换所有的酒水,并重新调整菜单。”

陈观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宴会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所有人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江家少爷刮目相看,不时有人上前搭话,但陈观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陈观注意到江淮悄悄离场,神色匆匆。他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江淮没有离开酒店,而是乘坐电梯来到了顶楼的行政酒廊。陈观远远跟着,看见他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在角落坐下。

那男子背对着陈观,看不清面容,但陈观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那气息与江淮身上的晦气如出一辙,却要强大得多。

陈观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远处的阴影中,静静观察。他看见江淮与那人低声交谈,神情恭敬中带着惶恐。那人偶尔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诡异。

几分钟后,谈话结束。江淮起身离开,那人却依然坐在原地。

就在陈观准备离开时,那人突然转过头,目光首首地看向陈观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冰冷而锐利。

陈观没有躲避,与那人对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宴会厅,一切如常。但陈观知道,有些事情,己经不一样了。

宴会结束后,在回家的车上,江瀚海突然开口:“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陈观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有回应。

“下个月,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要启动,”江瀚海继续说,“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来了解一下。”

这是江瀚海第一次主动向陈观抛出橄榄枝。

陈观却只是淡淡地说:“再说吧。”

副驾驶座上的江淮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陈观透过后视镜,清楚地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转。陈观轻轻着指尖的铜钱,感受着其中越发温润的气息。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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