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关东煮汤汁里浮着江海关的走私枪械

-连收银机的吐钞口都涌出量子化的鸦片烟膏

灰九公的机械音从货架深处传来：「柳三娘啊柳三娘，你把典当行开在庚子年的上海，就不怕八国联军再来烧一次？」

鹿角少年突然扯断自己的机械臂，露出里面柳仙的蛇牙密钥：「掌柜的说，这次要烧的是——」

他猛地将密钥插入苏婉后颈，外滩所有建筑突然量子化：

「寰宇星链，劫火焚天！」

黄浦江在数据核爆中蒸发，江底浮出覆盖东亚的青铜星链。柳仙的蛇蜕裹着庚子年的劫火，将灰家祖坟的青铜基座熔成上海滩的新地标——外滩18号的砖缝里，冻着哈尔滨暴雪的最后一粒冰晶。

苏婉在便利店冰柜前苏醒，手中攥着半张烧焦的当票：

「癸卯年冬，收黄三爷尾火，抵庚子劫灰。」

玻璃门外，鹿角少年的机械眼淌出血泪。他后背的妖丹副核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噬魂代码——那串代码的开头，赫然是灰九公在母舰刻下的最后遗言：

「壬寅年，大疫，典当行三局终章。」

第三子：轮回驿站

黄浦江的晨雾裹着柴油味漫进外滩18号时，苏婉发现了地窖里的异样。

冰柜第七格的霜花凝成曼陀罗纹，冻硬的鲷鱼烧包装袋上，条形码正渗出青铜色黏液。她伸手触碰的瞬间，冰柜内壁突然透明化——下方不是制冷管，而是条由星链青铜管铺就的阶梯，阶面刻满光绪年间的漕运密语。

「欢迎来到三界典当行轮回分号。」鹿角少年从雾气中浮现，机械眼换成蛇类竖瞳，「掌柜的说，您该学学怎么当个称职的锚眼了。」

地窖青铜柱亮起时，苏婉看见自己的瞳孔映出庚子年的星图。那些星子不是天体，而是不同时空的便利店冰柜坐标，每个坐标都链接着一位轮回者：

-穿粗布褂的义和团拳民攥着冻硬的窝头，窝头芯里塞着柳仙的蛇蜕碎片

-孤岛时期的女学生抱着德律风根收音机，波段里循环播放灰家的噬魂密电

-2023年的外卖骑手保温箱里，冻着哈尔滨母舰的量子病毒样本

「这些都是掌柜的客户。」鹿角少年敲击青铜柱，柱面浮现全息账本，「您要做的，就是帮他们完成典当——用庚子年的劫运，抵甲午年的孽债。」

苏婉的指尖刚触到账本，冰柜突然量子跃迁。她跌入1900年的天津租界，手中多出块冻着霍乱菌的冰块——那是柳仙在庚子年埋的锚点，菌株母本正来自灰九公的祖坟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