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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燕堂春怀疑道。
长嬴:“假的,诓骗你的。”
听了这话,燕堂春却反而回嗔作喜,自己乐滋滋地把匣子抱进怀里,一边说道:“去年故赫部落进贡的东西里有一对儿叫‘同心’的玉,先帝不是许给你了吗?我要那个……只要一块。”
“只要这个?”
“还要一壶酒。”
“还有呢?”
燕堂春眨眼:“还要你用过的胭脂。”
顽劣。
长嬴默默地看着她。
…………
半柱香后。
“你说的这事,这听起来倒也不难,只是……”
燕堂春一边把胭脂盒往荷包里塞,一边满脸困惑地思考长嬴派给自己的活儿。
是去追一笔债。
按理说简单得很。
追债嘛,这是燕姑娘的老本行。
她十四五岁的时候混去边疆打了两年仗,回京之后亲爹都不认她,嫌她离经叛道伤风败俗,燕堂春脾气硬,亲爹爱认不认。什么王府?她燕堂春还不稀罕呢!
她就仗着一身功夫去给别人讨债,倒也混得风风光光。最后她爹怕她再混下去,王府里要出个江湖县主,这才捏着鼻子把她劝进王府,求她收了神通。
当时燕堂春瞒着长嬴好几年,后来因为伎俩不够、没瞒住,这才被长嬴给知道了。
只是……
“只是她身边能人闲人各自无数,怎么追债这种事还托到了我头上?”燕堂春思索着,“莫非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从长嬴的面容上大概是看不出丝毫破绽的,燕堂春倒也没太失落,咽回犹豫的话头。
倒也在意料之中。倘若轻易被人看出心中所想,那长嬴表姐也就不是长嬴表姐啦。
“着急吗?不急的话等我回趟王府再说。”燕堂春把荷包重新挂回腰间,随意系在腰间的丝帛被压得一坠。
燕堂春苦恼地:“昭王……我爹最近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喊我好多遍了,我得回去看看。”
燕堂春的父亲,昭王——第三代袭爵的异姓王,燕太妃的亲哥哥,也就是长嬴的舅舅。
昭王之祖父曾因功勋而封王,手握重兵,但是到了如今这一辈,兵权却渐渐旁落。昭王今年四十有余,有爵无兵,有权难言,壮年未过,功名却已到顶,只好赋闲在家,成日里和堂春这个独女过不去,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长嬴对这些有所耳闻,曾经帮过她几回,但毕竟是昭王父女之间的事情,她不能事事过问,没想到近几日又起了争端。
“有事该让人给我传个话。”长嬴立刻问道:“你这些日子没在王府住吗?”
“没啊,我跑去驿站了,哪顾得上告诉你。”燕堂春摆摆手,苦不堪言道,“自从先帝驾崩,我爹这老东西就整日里神神叨叨,不是发作了这个,就是恼了那个,闹得王府里乌烟瘴气的!我索性就跑出去住几天。要不是没钱了,我现在还在驿站呢——那驿站的人太贪,我现在身无分文了,住不起!”
堂春表妹和昭王舅舅二人父女关系不睦,这个长嬴是清楚的。
长嬴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拿些银钱使,你年纪轻轻的,身上不能缺钱。”
燕堂春心安理得地受了。
毕竟拿了钱才好帮忙去追债。
长嬴:“还要其他的吗?我任你开价的机会可不多。”
机会难得,燕堂春思索片刻,纠结道:“你先说事吧,我等会儿再想。”
长嬴屈指轻叩桌面,淡定道:“那我给你说说这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