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之重暗棋之劫(第2页)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你这是……人在物在,人死物失吗?”
东方玄宴没有抬头,手下动作不停,甚至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
“龙哥,其实我也想人死物还在,可是我做不到呀。”
那般轻描淡写,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龙逸轩强自维持的平静。
他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咽得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情绪低吼道:
“宴宴!你不是警察!”
东方玄宴终于将那个密封袋完整地解了下来,握在手里。
她直起身,因为血液骤然回流,大腿传来一阵密集的、针扎似的酸麻抽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刚才折腾出来的细汗,将手中的密封袋递给龙逸轩,同时轻轻松松地反问,眼神清澈而直接:
“公民不该这样吗?”
“公民。”
站在一旁的段刚,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撞击着胸腔,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用最直接、甚至有些笨拙原始的方式,践行着超越职责的担当。
龙逸轩接过那份还带着她体温的、沉甸甸的密封袋,指尖蜷缩了一下。
他看完后递给段刚,自己则几步走到东方玄宴面前。
东方玄宴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那条被紧紧束缚了近一个小时、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发胀的腿,试图用揉捏来缓解那难忍的抽痛和麻木。
“宴宴,别坐着,站起来走走。”
龙逸轩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东方玄宴尝试着站起身,一股更强烈的、血管搏动般的胀痛袭来,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脚步踉跄,几乎栽倒。
龙逸轩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没事……”
她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摆了摆手,挣脱了他的搀扶,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有些狼狈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缓慢踱步。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缓慢的脚步声。
龙逸轩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咬着牙,一点点对抗着身体的不适,一点点找回对自己肢体的控制权。
过了十几分钟,那钻心的酸麻胀痛才渐渐消退,脚步终于恢复了正常。
东方玄宴长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脚踝,脸上重新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就在这时,快速浏览完信中内容的段刚,猛地抬起了头。他面色极其凝重,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敬意。
他转向东方玄宴,没有任何预兆地,挺直背脊,抬起右手,向她敬了一个极其标准、无比郑重的军礼!
这个礼,重于千言。
东方玄宴愣了一下,看着段刚那双情绪翻涌的眼睛。她没有说话,脸上惯有的那点慵懒或狡黠也尽数敛去。
她只是非常认真地、同样郑重地,对着段刚,躬身行了一个礼。
一个属于她东方玄宴的,安静却有力的回礼。
晚上,东方玄宴和哥哥东方玄曜一同来到了城郊的干休所。
东方骏老爷子早已等在客厅,一见女儿,就忍不住皱眉:
“宴宴,你怎么又清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看。听爸爸的话,在干休所住段时间,这里安全,我也好让你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东方玄宴走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撒娇,却不容置疑:
“爸,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我喜欢一个人住,清静。”
东方玄曜在一旁给父亲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