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抉择（第1页）

马昭迪接下来还是再去见了深海一面。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在白天去见的，选好的时间是在晚上??黑袍小队的成员们就当是今天放假，因为确实没什么事需要干的。

午夜十二点，今晚没有云，月光很干净。。。。

屠夫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沉重，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节拍器。他的眼神不再狂躁，反而沉淀出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弗兰奇盯着他，母乳则下意识后退半步，仿佛那双眼睛里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们以为贝嘉疯了？”屠夫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不，她比谁都清醒。她不是为了藏人??她是为了一种实验。”

“实验？”马昭迪皱眉，“什么实验？拿自己妹妹当小白鼠？”

“不是妹妹。”屠夫缓缓摇头，“是‘替代品’。”

空气骤然凝固。

“你说什么？”弗兰奇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刮过水泥地发出刺耳声响，“贝嘉的妹妹早就死了，我们亲眼见过尸体报告！”

“假的。”屠夫冷笑，“和沃特的死亡一样，都是剧本。你们记得沃特失踪前最后一条短信吗？她说：‘我看见另一个我了。’我当时以为她是精神崩溃，现在才明白……她是真的看见了。”

母乳嘴唇微颤：“你是说……克隆？”

“不止是克隆。”屠夫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推到桌面中央。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站在实验室走廊尽头，穿着白大褂，面容与沃特九分相似，但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不自然的弧度。“这是我在贝嘉公司地下三层偷拍的。那个‘沃特’会走路、说话、吃饭，甚至能完成简单对话??但她没有记忆，没有情绪波动，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马昭迪瞳孔一缩：“人造人？”

“更准确地说，是‘人格复制体’。”屠夫指尖轻点照片，“贝嘉一直在研究如何将一个人的记忆、性格、行为模式完整移植到另一个载体上。她最初的目标是永生??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年轻躯体里。可后来……她发现了更有价值的应用方向。”

“控制。”弗兰奇低声接道。

屠夫点头：“如果我能制造出一个完全服从指令的‘你’，那世界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得不到的？还有什么权力是我掌控不了的？”

房间里陷入死寂。窗外夜风穿过破败的百叶窗，发出吱呀声，如同幽灵低语。

“所以这片封锁区……”母乳喃喃道，“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汪艳，而是为了测试这个‘复制系统’？”

“没错。”屠夫目光转向莱恩，那孩子正蜷缩在角落打盹，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埃德加知道妻子怀孕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贝嘉。他们达成协议：用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优化胎儿，同时植入预设人格模板??一个完美继承父亲战斗天赋，却又绝对忠诚于贝嘉公司的超级士兵。”

“操！”弗兰奇一拳砸向墙壁，“所以莱恩从小就被洗脑？”

“不只是洗脑。”屠夫声音沉下去，“是从出生前就开始编程。他的梦境、恐惧、喜好……全都被设计过。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从来不问关于外面世界的问题？他对英雄、反派、战争毫无兴趣？因为他被设定成‘只关心家庭与秩序’的人格类型??最适合成为守护者，而不是反抗者。”

马昭迪忽然想起什么：“那天他在巷子里徒手撕裂祖国人手臂的力量……那不是超能力觉醒，那是训练成果？”

“是强化。”屠夫纠正，“贝嘉掌握了通过激素调节激发人体潜能的技术。普通人极限状态下能爆发出三倍力量，而经过她们调控的个体，可以稳定维持五倍以上输出长达十分钟。代价是神经系统不可逆损伤，寿命缩短三十年。”

“所以他活不过三十岁。”母乳捂住嘴。

“除非……”屠夫顿了顿，“除非有人帮他切断脑内纳米控制器的信号源。”

“你在计划救他？”弗兰奇眯起眼。

“我已经等太久了。”屠夫缓缓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小刀，刀柄刻着一朵凋零的玫瑰，“当年我没敢质疑沃特的死，结果让她独自承受五年非人折磨。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儿子变成工具。”

就在这时，莱恩突然惊醒，猛地坐直身体，双眼漆黑如墨。

“爸爸。”他声音平静得诡异，“外面有动静。”

所有人瞬间戒备。马昭迪迅速关闭所有灯光，母乳拔出手枪贴墙而立。弗兰奇蹲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

街道尽头，一辆黑色厢式货车正缓缓驶来，轮胎压过积水发出沉闷响声。车顶装有隐蔽天线，车身没有任何标识，但车门开启瞬间，一道蓝光扫过地面??那是贝嘉安保部队特有的身份识别仪。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母乳咬牙。

“通讯器。”屠夫脸色骤变，“我今天下午刚启用新频道……有人监听！”

“不可能！”马昭迪慌忙检查设备，“我用了量子加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