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果（第1页）

金乌背脊之上。

外形像鸦巢一样的巨大山海之国内。

姑获鸟从密密麻麻的火鸦之中走出，她一直走到山海之国边境，发现她根本走不出去。

“结界？”

“针对我的。”

从被李俊安置在。。。

晨光微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山林间薄雾缭绕，露珠顺着古木枝叶滑落，滴在青石上发出清脆声响。我盘坐于崖顶巨石之上，双目微闭，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周身三尺之内隐隐有金纹流转，似龙蛇游走，又似天道铭文自行演化。昨夜闭关，终将《九曜归墟诀》第七重推至圆满，神魂与天地共鸣，识海深处那一枚由混沌初开时凝结的“帝源印记”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我缓缓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远处一只飞鸟竟被无形威压惊得坠落林间。这具肉身虽非天生神体，却经我以三千道古法淬炼，吞服过九幽冥火、昆仑玉髓、玄牝龙血，早已脱胎换骨。如今修为已逼近渡劫后期，只差一步便可窥见那传说中的“天帝境”??一个连上古典籍都语焉不详的境界，据说一旦踏入，便能执掌星斗、号令万灵，真正成为天地主宰。

可越是临近突破，我心中不安越甚。

昨夜入定之际，识海突现异象：一道模糊身影立于无尽虚空，背对我而立，披着星辰织就的长袍，右手持一柄断裂的权杖，杖尖滴落的光点化作流星坠向人间。他并未回头，却有一道声音直接响彻我心神：“你尚未准备好。”

那声音苍老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审判。更诡异的是，当我试图靠近那身影时，识海中的帝源印记竟剧烈震颤，几乎要脱离掌控，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我几欲跪伏。

我猛地起身，袖袍翻卷，掌心凝聚一团幽蓝火焰??这是我在葬神渊底所得的“太虚真炎”，专焚神魂邪祟。火焰跳跃间映出我冷峻面容，眉心一道细若发丝的金痕隐隐浮现，那是帝源觉醒的征兆，也是……诅咒的烙印。

据《天阙遗录》记载，远古曾有九位天帝相继执掌乾坤，每一位皆以无上神通镇压诸界。然第九代天帝莫名陨落，帝位空悬万载，天地法则自此残缺，灵气渐衰。而我体内这枚帝源印记，正是从一座崩塌的天帝祭坛中觉醒而来。当时天地变色，日月逆行为我贺，百兽俯首，万妖朝拜，仿佛冥冥之中，命运早已写就。

但我不信命。

“吱呀??”身后传来木门轻启之声，一道纤细身影提着竹篮缓步走来。是阿芜，这山中唯一的活人，也是唯一知晓我身份却不惧之人。她年约十七八，穿着粗布麻衣，乌发用一根枯藤束起，脸上沾着些许泥土，却掩不住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

“林大哥，我又采了些紫芝和雪参，煮了汤给你补身子。”她将篮子放下，动作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寂静。

我收起火焰，淡淡点头：“放那儿吧。”

她没走，反而蹲在一旁，仰头看我：“你昨晚又练功到天亮？脸色好差。”

“无妨。”我望着东方初升的旭日，“再过七日，便是‘星陨之刻’，我要在那天引动九曜齐临，强行冲关。”

“又要冲关？”阿芜皱眉，“上次你差点走火入魔，头发都白了一片……你还记得吗？是你昏迷第三天，我才把你从冰窟里拖出来。”

我沉默。

她咬了咬唇：“林大哥，你到底想成什么？神仙？妖怪？还是……那个他们嘴里说的‘天帝’？”

风拂过山谷，带来远方狼嚎与松涛声。我终于开口：“我想活着。”

她一怔。

“我不是为了长生，也不是为了权力。”我低头看着掌心那道蜿蜒的伤疤??那是三年前对抗“噬神蛊虫”留下的痕迹，“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醒来？为什么偏偏是我继承了帝源？那个梦里的身影……是谁？如果天帝真的死了，那我现在做的，是不是在重蹈覆辙？”

阿芜静静听着，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却有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我不知道那些大事。”她说，“我只知道，你第一次醒来的那天，浑身是血，像死了一万年才被人挖出来。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还不能死’。”

我心头微震。

“所以啊，你要活着，不是为了当什么天帝，而是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她站起身，拍拍裙摆上的尘土，“汤我放在炉上煨着，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