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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已经超越了人类现阶段所能接触的极限，就如同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

异管局开了一整天的会，最后决定派遣李洛书过来汇报时，把这管药剂也带上，询问司妄这是什么东西，以及，能不能助他们销毁掉。

与其为了进化自己变成一个怪物，让自己的生命栓在一个未知强大的生物上，任其驱使，异管局更想做一群自由又弱小，或许永远不会进化，但永远在时间中前进探索的人类。

李洛书他们就是异管局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他们不会再犯第二次。

——

李洛书将高层的意思和资料转达完，将那瓶蓝色药剂也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那瓶药剂很小，瓶底只有一指半宽，瓶口被银色的锡纸和塞子包裹封闭，上面还贴着一个标签，写着“4ml”。

瓶子内的蓝色非常漂亮，泛着一点荧光，像是海洋与天空一样剔透干净的蓝色，漂亮到了圣洁的地步，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这些就是能催生出无数怪物诞生的“进化药剂”。

司妄伸出手拿过那个小瓶子，手中有黑雾浮现，但奇怪的是，黑雾居然绕过了瓶子，转而一直围着瓶子打转，像是找不到目标一样。

司妄皱起了眉，收了黑雾，指尖转动，仔细观察起瓶子。

漂亮的蓝色液体在瓶壁中旋转，荡出的光点十分的夺目，在白皙的指尖上相映成辉。

让苏念稍微有点晃神。

瓶子被360度转了一圈后，司妄终于停下，伸出手将上面封闭的银色锡纸撕开，黑雾再次出现，这一次精准找到了瓶子，很快沿着缝隙渗透进去，将蓝色液体吞噬殆尽。

最后，又把瓶子跟锡纸也吞噬了进去。

司妄微微闭上眼，像是在品尝吞噬的东西口感，其他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品尝完。

过了会儿，司妄睁开眼，眉头依旧紧锁，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悚。

“这是坎特的血。”他顿了一下，似是在跟记忆中的东西对上，又说：“不对，这血的味道跟坎特很像，但里面的异变能量要比他自身的低很多，低到足以让大部分生物适应，并快速产生异变。”

“这瓶药剂给我的感觉很像那些触手，但比触手更具有能量。”

说完，他眼睫微垂，神情莫测，像是在想什么，但没有开口。

李洛书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跟王明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些血是从那些触手身上来的，还是指……被稀释神血？”

“不。”司妄果断道：“这瓶血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如果按照你们所能理解的话来说，这更像是有坎特血脉的生物的血。”

“我能从中感受到坎特的味道，但同时也混杂着一小部分其他的味道。”

他沉思许久，才开口：“像是人类的味道。”

这话一出，众人后背都是一寒。

不管是同时含有人类与神明血脉的生物，还是司妄说出那句“像是人类的味道”所代表的含义，都让人感到脊背发毛。

过了许久，李洛书跟王明才从鸡皮疙瘩中回过神来，两位曾经的战友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李洛书开口问道：“大人，你是指，那位神明与人类诞下了血脉吗？”

“或许吧。”司妄收敛起表情，说道：“我只知道，除了曦，没有任何一个同族具有生育的能力。”

提及这位几千年前的好友，司妄的神色有些恹。

但除了苏念，众人可不知道“曦”是谁，王明率先问出了口：“大人，请问‘曦’神是谁？”

司妄敛下眉眼，看起来本是不打算再跟他们说话，但抬眼看了下，发现是王明，又开了口：“曦的能力是生育与繁衍，他是我们之中，唯一能创造出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神。”

但他早就死了。

司妄亲眼看着他消散的。

后面的话司妄没有说，但表情看起来更恹了，王明也没有再问。

李洛书却察觉到了一个细节，问道：“大人，刚刚那层锡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是一种变异生物。”他垂下眼，语气不急不缓，但却又投下一个惊雷：“似乎是一种藻类，它本身的能量波动与灰尘一致，但它却可以使与它相接触的物体能量也压缩到与灰尘一致，我的黑雾很难探查到。”

万事万物对于司妄来说，都是一种能量聚合体。

吞噬异能使他，尤其是异能具象而出的黑雾来讲，对于能量的感知更加敏锐，可以说，能量强弱波动，就是它看到世界的眼睛，也是司妄最惯用的第二双眼睛，能看得更远更广的眼睛。

但这种变异藻类恰好钻了它对能量感知的漏洞，使司妄明明双眼可以看到“进化药剂”，但黑雾传递过来的讯息却是没有。

因为对黑雾来讲，那一片是灰尘，并不是玻璃，也没有液体跟包装物。

除非司妄能先黑雾一步看到物体，但司妄的潜意识里已经相当依赖黑雾给予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