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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从小就要求苏念超过别人的原因。

他们生孩子是为了让他们的利益更大化的，自然接受不了一个只比普通人优秀一点的孩子，他们要的是比顾清恒还要厉害聪明的孩子。

苏念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情，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跟顾清恒读在同一所学校，顾清恒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而他却只是年级前十。

拿着成绩单回家的当晚，苏念半夜起来喝水时，就听到两人商量再要一个孩子。

他们觉得苏念没有救了，想再生一个，替换掉苏念的位置。

年幼的苏念眼泪打湿了眼眶，但不敢打扰到苏父苏母，一个人默默回了房间。

这件事情对苏念的打击很大，幼小的孩子敏感的知道，如果他不能让他的父母满意的话，他就要失去他们了。

从那之后，苏念学会了自己加长学习时间，希望能够让父母满意，不要抛弃他。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下足了苦功夫，还是比不过别人，苏念依旧超不过顾清恒，依旧没能让苏父苏母满意。

最后这件事是怎么结束的呢？

苏念想了想，是因为苏父的身体出了事，所以这两对资本家才没有给苏念添一个弟弟妹妹，只能捏着鼻子培养他。

但那个时候的事情已经给苏念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不敢懈怠，生怕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苏父苏母会抛弃他，给他带一个收养来的弟弟妹妹。

两位形容狼狈瘦削的资本家见苏念坐了进来，还没等苏念将车门合上，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苏念，我们用最好的资源养了你这么些年，你该给我们报恩了吧？”

先开口的是苏母，她没了那副精致的样子，一个月来瘦了十斤多，脸颊都瘦得有些凹陷，但依旧下巴微抬，用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苏父大抵是有点悚苏念现在是人是鬼，没有开口，但目光也是紧紧地盯着苏念。

苏念坐的是最靠近车门的地方，他没有把车门完全合上，而是一只脚抵出一点缝隙，确保一有不对，自己能第一时间开门跑出去。

他听完苏母说的话，却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表示，而是第一次抬起眼，很认真地打量过他们两个的脸。

以前苏念害怕在他们脸上看到失望与不耐的神色，害怕他们严厉的批评，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样子，这是头一次他直视两人的视线。

反倒是他们，接触到苏念清澈的目光时，居然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说不准是因为苏念的死而复生让他们心底里本能的有些害怕，还是别的什么，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避开了。

苏母有些气恼，她重新转回目光，狠狠地盯着苏念那张柔美的脸，像是为了隐藏自己刚刚一瞬间的软弱一样，声音下意识提高了，说道：“苏念，难道你要忘恩负义吗？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苏念从小的教育都是苏母负责大半，跟苏念的相处也最多，早就习惯了苏念看到她时那副懦弱的鹌鹑样，无法接受自己在苏念面前居然会有气短的时候。

苏念看着苏母因为生气显得更加可怖的脸，深深地呼出口气，攥紧了有些颤抖的指尖，说道：“没有忘。”

苏母脸上的气恼微消，因为苏念的回答而露出了点得意的欣喜。

可苏念的下一句，却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苏念说：“但你们养大的苏念已经死了，被苏珏，哦不对，现在应该叫16号污染物——借着你们的手害死的，你们还把他献祭给了古神。”

为了不露怯，这一段话苏念说得很慢，确保每一个字吐出时的语气都很稳，不会有一丝颤抖。

这样慢悠悠的说话腔调，落在苏父苏母的耳朵里，却像是在嘲讽他们。

两人一瞬间被戳中了痛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苏念！谁教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苏父指着苏念，忌惮与害怕都因为对方的挑衅而变成了怒火。

苏母更是发出一声尖叫，将自己放在身侧的包都扔了过去：“闭嘴！闭嘴！！你这个没有教养的白眼狼！”

苏念没想到苏母会突然动手，一时躲闪不及，被包包上的五金饰品划伤了脸颊。

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缓缓渗出。

下一秒，划伤苏念的包包突然化为了一粒粒黑色的颗粒，从苏念的肩头落下，在座椅上积成了一堆。

苏母的尖叫顿时跟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一样戛然而止，就连苏父也下意识收回了指着苏念的手指，满脸惊惧的看着那一堆黑色颗粒。

苏念也愣了一下，黑色颗粒落在他身上时没有产生痛感，反而是给苏念带来一种很亲近，很温暖的感觉。

他反应过来，下意识隔着衣服摸到了小桃木牌。

这种感觉，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就是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