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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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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爷只顾着把别人兜里的钱抢过来喝酒。

要是让那些追着他留下的丁点儿踪迹四处奔波、一个月没吃好睡好的高手们知道,必然要气个倒仰。

沈云屏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许多人私下议论,说你高傲乖张、不识好歹?”

秦嵬叹气:“哪怕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我虽欠了你的债,你也没必要这样膈应我。”

沈云屏的唇角挂出一丝真心的笑意:“难道你就从未膈应过我?我和你的梁子,远比正盟和你要早得多。”

“我这一个多月的确倒霉,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秦嵬没接他的话,另起了个话头问。

沈云屏也不追究他岔开话题:“段若宇此次出盟是为了什么,又要到哪里去,你是否知道?”

秦嵬摇头。

“我也不知。”沈云屏看着他,一字一句。

秦嵬一愣,连八方楼都不知道段若宇的行踪,那他到底是怎么被人得知落脚地,死在外头?

“别说是你我,就是正盟中人,在发现段二的尸首前都不知道他已不在盟内。”沈云屏低声道,“那杀他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定是有一个耳目众多的人告知泄密。”

这茬秦嵬的确头回听说,看着沈云屏,后知后觉道:“难道他们认为——”

“江湖上认定了你为了报当年你爹谢堑之仇而杀了段二,”沈云屏再压不住声音里的火气,“也不知是哪个蠢驴,将你与八方楼的过往串到一处,现在武林上下都知道你三登楼是为了与我三厮混了!”

秦嵬并未接口“谢堑”这茬,反倒忍不住道:“刚才那个‘私会’已经很难听了,你怎么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词儿来?”

继而恍然大悟:“所以你来此地,并非为了讨债!”

“债自然要讨,还要问问你究竟胡诌了些什么将我一同拖下水,”沈云屏冷声,“来的路上我本已想过七八种杀你的法子,算上过往数年想过的,加起来总有数十种构思。”

秦嵬不明所以:“我难道真令楼主恨之入骨?不过是欠了些钱——”

“不过是欠了些钱?”沈云屏从牙缝里挤出声儿来,“你除了三次登楼三次从我身上扒金皮外,难道不知道自己还干过什么?!”

旁边儿赶车的嗓门儿都扬高了一个度:“你都敲诈过我们楼里多少‘百灵鸟’,你数得过来吗?!”

百灵鸟是八方楼暗探们的绰号。

秦嵬沉默半晌,开口道:“我还真记不清了。”

主仆二人:“……”这混蛋东西是真气人啊!

沈云屏气到了一定地步,竟发出一声笑来。

他自从继任八方楼以来,日子过得一向舒心顺意。

但老天公平,过得好的时候就得找点晦气。

所以秦嵬出现了。

此人十七岁那年,提着一把刀杀上了那年八方楼定下的宴客楼。

八方楼隔几年会从许多暗楼里选一座出来宴客,用过一次就废弃不用,那年选的楼废得格外彻底——秦嵬大闹一通,好悬没把楼顶给掀了。

他闯过重重致命的机关埋伏,又砍伤楼里数位高手,登了顶。

按楼内历来的规矩,凭自个儿能耐登楼之人,楼里将无偿将他最想知道的秘闻告知,只要八方楼知道。

但凑巧秦嵬要问的事儿没有答案,他在楼里转了一圈儿,抱起沈云屏好容易淘换到的镶珠嵌宝的金马鞍扭头就走!

沈云屏当时正在另一处暗楼办事,一觉醒来得知痛失爱物,只觉一道天雷劈在头顶。

这么多年了,来他八方楼的哪个不是送钱的,这拿了把破刀的混账竟然从他楼里抢钱!

偏偏楼内规矩森严,早定下了不得伤登楼人一根汗毛的规矩,所以当时楼里驻守的人和带着大把金银来打听事情的客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嵬大摇大摆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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