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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佛子王维二(第1页)
麟德殿内笙笛参差,顾少连眼神坚定,如同充耳不闻一般。
他的同僚们纷纷看向过来敬酒的裴延龄。
瞧他得意的样子,下巴抬那么高,山鸡扮孤鹤。
顾少连大步上前,主动和他碰杯。
喝过一杯,他亲自拿起壶给裴延龄续上。
一改之前对裴延龄的鄙夷。
一连三杯,一言不发。
说他热情,他面无表情,说他冷漠,他一饮而尽。
裴延龄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忽然间,顾少连脚步不稳,往前一倒,所幸撤退一步。他笑着说:“同喜同喜。”
裴延龄忍着酒味儿,夸他:“恭喜顾侍郎,吏部当权,今年的门生连中两科。”
博学宏词科的名单还没定呢。
他提起这个干什么?
果然裴延龄无事不登门。
顾少连故意打了个嗝:“天都黑了,聊什么公事呀。来,喝酒,要不然和我们几个玩两局射覆。”
裴延龄连连拒绝。
但他赖着不走,非要说:“圣人担心有人专门攀附陆相公,中书省把他的门生除名了……”
顾少连借着酒劲,大声嚎叫:“好事不嫌多。”
裴延龄茫然四顾。
他本以为他会帮陆贽说几句话,结果顾少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幸好是空杯。
差一点就泼裴延龄一身。
裴延龄慌张地检查衣衫,等再抬头,看见顾少连一个劲傻笑。
他今天是怎么了?太奇怪了。
裴延龄扶他坐好,自行告退。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望着裴延龄的背影,顾少连用手背碰了一下他自己的脸。
烫得很。
但也清醒得很。
才过去多久呀?抢到财政权,就开始排挤陆贽。
他是没见过皇帝对陆贽一口一个“陆九”的样子。
竟然还拿可怜的学子开刀。
中书省就没人拦着点儿?
顾少连环顾四周,在座的大臣都有点怕裴延龄。
还是得他来出头才是。
麟德殿丝竹乱耳,和那天在曲江宴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