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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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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寒意真凉,殿旁烧灼的银丝炭也驱不了太多冷风,李公公只得唤人将风关好,只余那一条缝,散开炭火的烟。

就那缝,高阳于德阳殿起,悬挂在政事堂,抬眸又是一夜天清。

谢知珩轻散积攒一夜的浊气,撑着处理完的奏折站起,迈步走进浴堂。

“殿下。”

洗漱后,再次饮下李公公捧来的热汤,谢知珩展开双臂,在整理衣襟的缝隙中,闭眸养那细微的神。

今早是次大朝会,谢知珩需撑起倦累的身子骨,认真对待。

希望,六部尚书看在身后属官的面上,别再吵吵闹闹跟个菜市口一般。

又再次希望,户部尚书别再与人争执起来。

与熬了一宿的谢知珩不同,晏城送人出府后,搂着谢以楠睡了起来。

小孩多觉又浅,便没带谢以楠回宫。

谢以楠幼时与奶姆同眠,略大些,单独一个宫室,少有与人同床共枕的时刻,更别说还是与年长许久似父亲的男子。

母妃难产早早逝去,谢知珩情薄,过多忙碌,甚少陪伴他。

只在这晏府,谢以楠才有片刻的父子欢愉,不再一人同寝。

若非如此,谢以楠怎会接受这个纠缠父亲的男子,又怎么会那般亲近!

在奶姆的轻声劝语中,谢以楠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晏城怀里挣扎着起来。

见晏城还熟睡,谢以楠推着他,喊他起床:“城城快起床,上值要迟到了!”

早睡不愿,早起难搞。

晏城翻了身,抱着被褥埋头更深,手心掩着耳朵,装作没听见。

谢以楠性子上来,他被奶姆唤醒,怎可再留人安睡于塌间。

两相对比,谁人来瞧,自能看清哪更舒适!

“不——城城也要起来,楠楠不想自个一人回皇宫!”

谢以楠拔着晏城未束的长发,妄想将人拉出周公境内。可他人小力不大,扯着头皮只点刺痛,柔发散在他肉嘟嘟的小手指,若丝绸般抓不紧。

于指中溜走,扇状铺在被褥上,晏城感知到痛意褪去,揉着带水雾的桃花眼,轻打哈欠,看向谢以楠。

“这般早起,没虫吃,也没鸟儿瞧。反正今早大朝会,殿下太傅不会早早到东宫去,你也可暂睡会儿!”

大朝会,京内六品以上官员皆得参会,主商讨些重大决策,或帝王接受百官朝拜。

只是帝王重病在塌许久,近几年来一直是太子越俎代庖,主持大小朝会。

每十日一开的大朝会,对只从七品的晏城来说,是不用早起,可睡懒觉的最好日子。

如果那日能下雨更好,阴雨与懒觉更适配。

又想谢知珩需去太极殿,雨若大些,晏城怕他遭寒害病。

翻个身,将被褥拉至额前,晏城轻声说:“还是别下雨,阴天更好,不冷也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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