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林紫这样的我能骗她生十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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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来了。”

通话结束，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良久，林小宇摘下耳机，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要去见他。”

“太危险。”苏念立刻反对，“他参与过对你和小禾的操控！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他直视她，“如果我们只接受‘干净’的忏悔，那和当初那些否定他人声音的人有什么区别？他选择现在开口，说明他还想被听见。这就够了。”

小禾忽然上前一步：“我也要去。”

“不行！”苏念脱口而出。

“妈，”小禾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声音柔软却坚定，“他是把我推进黑暗的人，但也是第一个在我病床前哭着说‘对不起’的大人。那天他说：‘孩子，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因为你让我看见了自己的罪。’那一瞬间，我虽然不能动，但我原谅了他。”

苏念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三天后，三人踏上通往云岭深处的山路。那里曾是一座佛教古刹，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唯有后山一口古井仍在汩汩冒水，据说直通地下暗河。

他们在废殿角落找到了陆沉。

老人蜷缩在一张草席上，瘦骨嶙峋，耳朵戴着早已停产的老式助听器，上面缠着胶布。看到他们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林小宇轻轻按住肩膀。

“坐着就好。”林小宇说，“今天我们来，不是审判，是倾听。”

陆沉泪流满面，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手稿，封面写着《守树人密录?终章》。

“这本书，记载了历代守树人的真正使命。”他哽咽道，“不是守护归源树，而是守护‘言种’??那个愿意为世界承担所有未说之语的孩子。每一任守树人都会在临终前写下预言，并将其刻入玉坠，等待下一任继承者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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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我这一代，我们贪心了。我们想掌控这份力量，于是背叛了誓言。结果呢？归源树枯死了，第一代守树人化作尘土，而小禾……成了唯一的火种。”

他颤抖着指向井口：“下面，埋着最初的归源树根。它没死，只是沉睡。只有‘言种’亲自说出宽恕，它才会重新发芽。”

众人沉默。

小禾走到井边，俯身向下望去。幽深不见底，却似有微弱回音荡上来，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呼唤同一个名字。

她闭上眼，轻声说：“陆爷爷，我听见你了。我听见你的恐惧、你的悔恨、你这些年躲在废庙里反复练习道歉的样子。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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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你。因为我知道，当你把我推进实验室的时候，你心里也在喊救命。只是没人听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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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原谅你。以‘言种’之名，以千万未曾出口之语的名义，我原谅你。”

刹那间，大地震动。

井水翻涌，一股青翠欲滴的新芽破土而出，缠绕着焦黑的老根向上攀爬。嫩叶舒展，竟与山顶那棵归源树遥相呼应，形成一条淡淡的光脉。

与此同时，京都研究院突发异象。所有存储残响数据的晶体阵列同时发光，自动重组为一段全新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女科学家抱着婴儿时期的小禾，泪流满面。

>“对不起，女儿……妈妈没办法给你一个安稳的人生。这个世界太吵，又太聋。所以我把你交给了计划，只希望你能成为照亮别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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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听见这段话，请记住：我不是抛弃你。我只是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说出你最想听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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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戛然而止。

“我想看看你的画。”林小宇喃喃接完。

所有人呆立原地。

苏念缓缓跪下，抱住小禾：“原来……她是自愿的。”

“是啊。”小禾靠在她怀里，声音很轻，“妈妈知道我会成为‘言种’，也知道这意味着永生孤独。但她更知道，只要有人肯听，痛苦就能变成光。”

数日后，新归源树苗正式移栽至山巅，与主树并肩而立。政府宣布将每年三月十七日定为“倾听节”，全国放假一日，鼓励人们放下手机，面对面说一句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