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酸甜(第4页)
“好咧。”春江月嘿嘿一笑,进屋掩上了门。
揉面,剁馅儿,烧水,下饺子……
半个时辰后,花江月给他端了盘薄皮饺子出来,又折回灶房洗了碗樱桃。
花江月看着碗里红彤彤的樱桃,想起白日里卖樱桃的那个老妇。
她端着樱桃出了灶房,正想问春江月他们营里是不是有樱桃树,就看见春江月瞅了眼碗里的樱桃,开口问道:“这是阿烈给你摘的吧?”
花江月闻言放下心来,应了一声后吃起樱桃,却又听见春江月吃着饺子含含糊糊说道:“阿烈那小子……可喜欢你了,托他去树上摘樱桃……好家伙……酸的全给我们……甜的尽留给阿姊了……”
“……搞得阿姊不像是我亲姊姊,反倒像是他的……”
花江月莞尔一笑:“看来你们军营里的,都羡慕你有个阿姊呢。”
春江月摆手道:“这有啥?我倒是羡慕隔壁那护军参领家的少爷,隔三差五就派个丫鬟来伺候他。”
花江月敛了笑:“你阿姊在你眼中倒不如个丫鬟。”
春江月察觉到气氛不对,忙换上讨好的笑,觍着脸道:“阿姊是阿姊,丫鬟是丫鬟。丫鬟怎么能跟阿姊比呢?”
花江月闻言嗤了一声,道:“我在你跟前过得倒不如个丫鬟。”
春江月蹙眉,知道她又要开始了。
“丫鬟至少还领月钱,我呢,伺候你还要倒贴银子。”
春江月听她数落自己,闷闷道:“可你是我阿姊啊。”
可你是阿姊啊!
你不带弟弟谁带他?你不疼弟弟谁疼他?
你要让着他,他是弟弟呀!
这句话直接触到了花江月的逆鳞。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我是你阿姊,不是你娘!”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春江月的生娘,在坐月子期间未调养好身子,在春江月一岁的时候,染上风寒去世了。
他的生娘,是花江月的父亲为了生儿子,特地花钱买的小妾。
春江月闻言,低着头不语。
其实春江月作为他这辈唯一的男丁,尽管是妾生,可从小就被全家人宝贝着,比嫡子还金贵他。
江月夫人更是将他视如己出。
因为生娘死得早,春江月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在他心里,江月夫人就是自己的生娘。
春江月之所以低着头沉默不语,是因为他知道阿姊说错话了,自己就着这话卖个惨,阿姊也能少叨他两句了。
果然如他所料,花江月咬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过来拉着他衣袖道:“阿春,方才是阿姊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阿姊很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同人讲话,温柔得跟吹耳边风似的。
春江月懂得见好就收,摇了摇头后继续吃起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