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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了(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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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自己来吗?”

一言既出,宁露在心底冲自己翻了白眼,想也不能啊。

不出所料的,那人眉尾轻挑,似笑非笑轻轻摇头。

躺了这么久,他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也是拿准了他无力反抗,这女人非但没有避嫌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浆洗过的布条贴在伤口处,渐渐绷紧。

她再度倾身,手从他胸脯上方攀过肩颈,布条从他身下掠过。

肌肤相亲,纪明率先红了耳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偏了头。

“你…做什么…”

“包扎啊。”

宁露越过他的颈子向后看,捋直他身后布条上的褶皱:“你一直这么躺着,如果不扯平,会硌得肉疼。”

开口的光景,气流喷洒在颈间,烧红了耳垂。

“离我…远一点…”

“你别紧张。我不会趁机对你做什么的。”宁露轻笑,抬手在他肩膀轻轻一拍,调侃道:“还是太瘦了,多吃点会更好看。”

纪明阖眼,无比后悔自己在此刻醒来。

身侧窸窣,瓷瓶叮当碰撞,胡腾起身。两步之外,又听得桌椅摇晃吱吱呀呀。

砰——

木门被撞开,一阵风刮了出去。门外生出一阵杂乱脚步,哀嚎絮语。

继而脚步渐远,周遭陷入死寂。他昏睡间向神明祷告乞求的清净在此刻如愿。

纪明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一点点压上胸口。

心脏的跳动仍带着迟滞感,呼吸间延绵出细密刺痛。无论是外伤还是岌岌可危的心肺,都在叫嚣着提醒他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救了他的……是那个古怪的女人。

他试着梳理昏迷前后发生的事,无奈病重昏沉,脑雾弥散。

思绪乱作一团,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拉不住线头的一端。

木柴劈啪作响,浅浅的药苦味透进屋内。

再醒过来的时候,宁露一手举着汤药,一手掐腰站在床边,如戍边守疆的战士般正气凛然。

“郎中上午出门看诊了,下午才有空过来。你先把药将就喝了。”

药是用昨天剩下的药渣熬得,已经是第三遍了。那药汤的颜色都从深褐色变成了浅黄,说是茶汤都有人信。

纪明初醒,眼中尚蒙着雾气,陷在微微泛黄的被子里。

嘴唇翕动,声音嘶哑,索性把未出口的话吞咽回去。

“那我扶你坐起来?”

“我自己可以。”

他一字一顿说得很慢,虚弱地没有说服力。

宁露也不和他争,把汤药放下,坐在床边,安静看着。

白皙的指尖紧紧扣住床沿,小臂因着用力青筋暴起。

头刚离开床头半寸,那脸色就惨如金纸,哆嗦着躺回原处。

几乎同时,宁露起身,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环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稳稳抱起。

她娴熟的这动作仿佛做过百遍。

纪明被这情状震惊,气急败坏又说不出话来,只呼哧呼哧地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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