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糕(第2页)
甘棠低声劝道,“大少爷,小姐现在身子虚弱,心思又重,硬拦着只怕于她养病不利……”
温洛视线沉沉的压下来,只把甘棠看的心下一激灵,冷汗直冒。
但温洛终究还是担心温寂,什么话都没再说,转身离去。
易许低着头,跟着甘棠快步走进院内。
内室里的药味还未散去。
当看到温寂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比想象中还要憔悴时,易许内心的煎熬与亏欠感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站在床榻前几步远的地方,身形僵硬,声音低哑,“表妹…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似是只是在静静地听着。
一滴清泪从温寂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这滴泪让易许呼吸一窒。他上前半步,却又克制地停住,“表妹,你怎么了?”
温寂轻轻摇头,声音飘忽,“没什么。”她顿了顿,“我不怪表兄,是那些匪徒的错。”
“可我无法原谅自己。”易许垂下眼,手指在袖中紧握成拳,“我想补偿你,表妹,只要我能做到…”
温寂突然抓住胸前的被子,指节泛白,用一种细弱的声音喃喃道,“补偿不了的,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易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向来主张宽厚待人,此刻心中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绵延的恨意与后悔。
他跪到温寂床边,手指紧紧抓住床沿,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表妹,这不是你的错。一切罪责都在于我,是我的愚蠢害了你。”
他安慰她,心中已然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他要用尽一切去守护她,弥补这永远无法真正弥补的过错。
“那些人……绝不能轻饶。”
温寂垂眸,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和克制着情绪的姿态,眼神中闪过一道若有似无的微光。
好啊,
就这样吧,
她在心底无声地轻嗤。
亲手把束缚自己的缰绳送到我手上。
这是你欠我的。
……
温寂的身子骨其实不算弱,加之舒氏这两日将府中珍藏的补药如流水般送往她院里,她休养了两日便强撑着起身,照旧去了女学。
虽则风寒没有完全痊愈,但女学课业轻松,装一装也能混过去,倒也无人起疑。
她并不想让任何人有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异常的可能。
譬如贺彦修,譬如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只是原本温棋语从小叔那里回来的日子,不知为何莫名推迟了两日。
温棋语还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丞相府将消息捂得密不透风,加之温寂第二日便自己回了府,虽染风寒却也不算大事,自然无人特意传信让她回来。
等到温棋语回府,第一时间便去了温寂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