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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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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这样大的脾气?这些日子里还不够你闹的?”

正在媜珠憔悴失神之际,有人登上了这辆奢华宽敞的銮驾,语带讥讽的朝她开了口。

媜珠动作微顿。她知道这是谁的声音,知道是谁来了。

如果说她现在已经绝不想再见张道恭一面的话,那么另一个能和张道恭相提并论的男人,就是她的所谓兄长了。

她不想再见张道恭,张道恭会让她恶心作呕,她更不想见周奉疆,周奉疆令她觉得屈辱羞愤。

名义上的兄长,强占自己妹妹的身体,她自幼敬他为亲兄长一般恭顺侍奉,而他一朝得势,便将她当做暖床的姬妾一样把玩消遣。

他未必比张道恭高尚多少。

他们都辜负了她,玩弄了她的情谊,不过是换着法的骗她而已,男人的招数不过是那么两下,目的也只有那几样。

所以当她发现周奉疆过来时,她头也未抬,看也不曾看他一眼,更没有开口出声说什么了。

周奉疆缓步逼近她,最终在她榻边站定,垂眸俯视着凝望她的模样。

在被人洗去那层蒙上的尘土后,这颗明珠果真美丽如初,还是那等的冷艳动人。

她这大半个月来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清减了许多,裹在这样的轻纱寝衣里,更显得娇柔好似无骨,只余一身水做的肌肤皮囊。还有那细细不盈一握的腰肢,若他真想对她动粗,简直能被他一把掐断。

他心中已开始盘算起来,待将她关回宫里之后该如何在饮食上替她把清瘦了的那点肉也补回来,又想着她平素嘴巴还挑,心情一不好就不肯吃东西,是不是还要让膳房的人变着法子把膳食做得更精巧些,才能哄她多吃点?

没准她是吃惯了寻常的东西,不若就多寻点四海边地藩国进贡之物拿来哄她吃,渤海的熊掌,逻些的虫草,南诏的山灵芝,高丽的名参……一股脑给她灌下去,总归有她愿意多吃点的吧?

心里想的尽是为她好的事,可在面上,周奉疆已决意不再惯着媜珠的脾气,必须要让她亲自认错悔过,好好受一番他的惩罚。

他呵斥她的声音在媜珠头顶响起:

“朕是你的兄长,是你的夫婿,更是你的君主,你见朕来,该有的规矩和礼数都丢到哪里去了?连开口唤人也不会?你哪来这样大的架子?”

被他这样一骂,媜珠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含着泪撇过头去,继续不理睬他。

不知为何,周奉疆手里竟无缘无故持了一把檀木戒尺,他握住戒尺的一段,用其另一端伸到媜珠的下巴处抬起她的脸,让她满面的屈辱、愤恨与不甘尽数展现在他眼底。

或许他误以为媜珠已屈服了,他以为他已在她面前揭穿了张道恭的真面目,此刻的她必定又悔恨又无地自容,她应该乖乖接受他的惩罚,所以他又斥了她一声:

“说话!知不知道怎么开口叫人?”

“啪”一下,媜珠竟猛然还了手,一把扇开了他抵在她下巴处的那把戒尺,满目愤恨地望着他道:

“叫什么人?我该叫你什么?你算我什么兄长什么丈夫什么君主?我告诉你,我一样也不认!你在我眼里谁也不算!”

“你本来就非我周家子弟,与我更无血脉亲缘,还凌辱于我,我永远不认你这个兄长!你哪来的颜面自称我的兄长?我的兄长们早被你屠戮殆尽了!

所谓丈夫,更是可笑荒谬无稽之谈!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冀州周家的三娘子,我父母给我定下的婚约只有和河间王张道恭的,你又是谁?我和你哪来的婚约?哪来的姻缘?哪来的夫妻之义?

至于君主?呵,你的江山是从谁手里抢来的?是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从我们周家人手里抢来的基业才有你今日的江山的!纵使天下万民认你为君王,哪怕张道恭也对你三叩九拜俯首称臣,我周媜珠也绝不认你为君!”

认真细论起来,这是时隔她失忆的五年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这样坦率地、真实地说话。

他们都清清楚楚知道彼此是谁,再无半分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就这样痛痛快快地把彼此之间经年的裂痕与怨怼一股脑地撕扯了出来。

可惜,媜珠说的每一个字俱令周奉疆暴怒。

——他近来数月里总是在生气,其中十之八九还都是因她。

媜珠顶了嘴,周奉疆气血上涌,忽一把将她从榻上拉了过来,他大马金刀地于榻上坐下,将媜珠的身子推在自己膝头,按住她的双手和上半身,掀开她的寝衣,抄起手中戒尺便狠狠在她白桃瓣似的臀上重重抽了一下:

“养不熟的东西!”

这一下他是真不留情面打在她臀上的,存心要让她尝尝痛楚滋味。

于媜珠而言,这也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人用皮肉之苦的方式来教训。

她当然是痛的,只那一下剧烈的痛感从臀瓣涌至心头,她浑身都发起抖来,疼得她泪眼汪汪。她欲拼命反抗,可四肢都被那男人牢牢钳制住,任她如何扭动身子也无济于事。

锁在她脚踝上的金锁链也因她挣扎的动作而不断发出清冽的响声,愈发提醒了媜珠她此刻的处境。

像一尾被捉上了岸的鲜美白鱼,都被人按在砧板上了,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被人吃干抹净的命运。

周奉疆咬牙训斥她:“你不认我?你不认我还想认谁?张道恭吗?你还想和他那些后妃宫娥们一样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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