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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熹微。

顾从酌披衣起身,恰好看见常宁拎着一篮子素斋进来,嘴里还叼着半个菜饼。

见着顾从酌,常宁边将篮子里的早膳在桌上整齐排开,边招呼道:“少帅,我看这寺里的斋饭还成,给你带了点儿……你今儿个怎么起晚了?”

顾从酌三两下洗漱完,正就着热乎的稀饭吃菜饼,闻言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他一句:“常宁,你觉得岭南怎么样?”

常宁不明所以,歪头想了想:“岭南?听说那片瘴气挺重的……少帅是打算从岭南绕道到西边,打平凉王个措手不及?”

他立马否了:“我觉着不成,弟兄们没去过岭南,要拖少帅的后腿。”

顾从酌:“……”

敢情一晚上过去,他还惦记着直接去西南跟平凉王干架,看样子比起东宁公,常宁觉着平凉王谋反的可能性更高。

顾从酌叹气:“我随口一提而已,就是忽然想吃岭南的荔枝了。”

朔北没这东西,京城却不一定。

常宁“哦”了一声,应道:“我回头叫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弄点儿来尝尝。”

顾从酌没拦他。常宁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也是个心思细腻的,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心底还惦记着黑甲卫里可能有奸细的事儿,给他找点闲事做也成。

顾从酌咽下最后一口饼,顺手将桌上的碗盘收拾干净,才迈步朝外走去。

*

清早的山风吹在脸上冰凉。

顾从酌倒是挺习惯,甚至觉着昨夜没睡好的困倦也被这寒意带走大半。

他微眯起眼打量着天色,准备待三皇子起来后,带他一并回京。

毕竟是皇子,就算是偶然碰见,也没有不管不顾、自己一走了事的道理。

他刚想到这里,隔壁的房门就咯吱一声被推开来,随即木轮轻巧地碾过地板,最终停在顾从酌几步外。

沈临桉温声道:“顾少帅,早。”

顾从酌闻声望过去,只见他已完全不是昨晚被追逐刺杀的狼狈模样,着一身雪青交领长袍,竹纹隐约的衣摆理得齐整,墨发也用玉簪束起,气质温雅。

那架被修补好的轮椅顺顺当当行至顾从酌身前,大概时间匆忙,只能用普通的木料粗糙替换轮轴,像一块摔出裂痕的玉被勉力粘合,裂隙犹存。

顾从酌垂下眼:“三殿下,早。”

他向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加之昨夜在梦中所见,这会儿碰到沈临桉总有些心情复杂。

顾从酌倒不至于将那本《朝堂录》奉为圭臬,只是迄今为止,上面书写的一切都与顾从酌的经历有相合之处,种种情况也有所印证,说全然不信也不可能。

沈临桉顿了顿,面上露出点歉意:“顾少帅,那件狼皮大氅沾了尘土……待回到京城后,我差人另赔少帅一件可好?”

一件大氅而已,顾从酌将它披在沈临桉身上时就没想过再要回来。

他正张口打算说“不必赔”,然而一低眸,又对上沈临桉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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