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破死局（第2页）

冷竹望着我，嘴角动了动，声音沙哑：“我们做到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头。嘴角有血流下来，我抬手擦掉，发现指尖沾着的不只是自己的血。

远处山门方向，第一缕晨光照进山谷，落在阵眼废墟上。那束光不亮，却稳稳地铺在我们脚边。

冷竹抬起手，想把那行灰字拢进袖中，可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的瞬间，字迹忽然散开，重新升空，绕着我们飞了一圈，最后落在她左脸那道淡金剑痕上。

剑痕微光一闪，随即彻底暗淡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脸颊，又看向我。

我也正看着她。

这些年，她守在这座孤崖，守一盏灯，守一个被世人遗忘的真相。而我一路跌撞而来，只为抓住那一声“阿箬”。

现在，灯灭了，阵破了，敌人没了。

可我们还站着。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踉跄一步，靠在我肩上，左手撑着我的手臂。

“接下来呢？”我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山门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晨雾缭绕，和一条通往山下的旧石阶。

片刻后，她开口：“该换人来守了。”

我笑了下，牵动伤口，疼得皱眉。

她也笑了，眼角有了细纹。

我们谁都没动，就站在阵眼边缘，脚下是破碎的符文，身边是熄灭的残灯。风穿过断墙，吹起她的麻衣和我的发带。

冷竹忽然抬手，从木簪上取下一根细针，那是她平日用来压制魔气的。她捏着针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血立即涌出。然后她抓住我的手，把血按在我的虎口处。

我愣住。

她低声说：“记住这个温度。”

我反手握紧她的手，让她的血混进我的伤口。

天光渐明，山下传来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