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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的霓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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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里那些女弟子……是不是眼瞎……居然会觉得他温润……”

“我……我他妈是断袖……碍着谁了吗……”

“这酒……真难喝……跟药一样……”

他颠三倒四,一会儿说沈栖梧,一会儿骂季知舟。

一会儿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哀伤,逻辑混乱。

前言不搭后语,像个神志不清的醉鬼。

鼻涕眼泪混着酒水,糊了满脸,他也懒得去擦。

季知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蜷缩在那里,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用最烈性的酒麻醉自己,说着最混乱不堪的独白。

一种莫名的情绪揪紧了季知舟的心脏,有点闷,有点涩。

他将其归咎于——

不希望易清雪真的喝酒喝死。

毕竟他那半条命还在对方身上挂着,亏本买卖不能做。

他走过去,在易清雪身边坐下,没有立刻去抢他的酒坛。

易清雪的独白渐渐停了下来,他抬起朦胧的醉眼,看向季知舟。

雨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但他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这张脸,平日里总是带着或嘲讽或温和的假面。

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显得有些……不同。

“季知舟……”

易清雪声音含混,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这两天……哄我……跟哄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看着你这张脸……我真想……马上杀了你……”

他说得凶狠,但眼神里却没有真正的杀意。

只有一种近乎依赖的抱怨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

这大概就是他表达“我需要你但我不说”的方式。

季知舟没接他这幼稚的狠话。

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素白手帕。

动作极其自然地伸手过去,替他擦拭脸上狼藉的泪痕和鼻涕。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带着点他们之间惯有的、互相嫌弃的利落。

但那份自然而然的熟稔,却胜过千言万语。

“杀我?”

季知舟一边擦,一边语气平淡地开口。

“可以。”

“等你把我那半条命还回来,再找个黄道吉日,我洗干净脖子等你。”

“你想死可以,但必须拉着我一起。”

“不然我做鬼也得把你从阎王殿拖回来继续恶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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