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糖后遗症(第1页)
风声穿过花海,带来远处山涧的流水声和细微的虫鸣,如同大自然最温柔的催眠曲。
沈栖梧依旧枕在易清雪的腿上,姿势未曾改变,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易清雪却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真正入睡。
那轻浅而规律的呼吸,带着一种清醒的宁静。
月光渐渐西沉,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
夜色即将褪去,晨光将要来临。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
易清雪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嘟囔,从沈栖梧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鼻音,软糯含糊,是属于少年人最无防备的梦呓:
“易师兄……手绳……硌……”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
像是无意识的抱怨,又像是撒娇。
易清雪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他低头,借着熹微的晨光,看到沈栖梧微微蹙着眉。
似乎真的被手腕上那颗暗色珠子硌得有些不舒服,却又懒得动弹。
易清雪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沈栖梧手腕的位置。
让那颗珠子避开骨骼突出的地方,然后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与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易清雪判若两人。
草丛里,原本也昏昏欲睡的三位“磕学家”被这细微的动静惊动。
瞬间清醒,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沈栖梧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司马舒瑜用气声激动地问。
“好像……是在说手绳硌得慌?”
楚晚宁不确定地说。
江兮宁一脸陶醉:
“我的妈……这无意识的撒娇……杀伤力太强了!”
“易清雪还帮他调整!还摸头!这是什么绝世好老公!”
沈栖梧似乎感受到了易清雪的安抚,眉头舒展开来。
往他怀里更深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小猫般的轻哼。
便再无动静,这次像是真的睡熟了。
易清雪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
他低头凝视着沈栖梧沉睡的容颜,在渐亮的晨光中,那张脸纯净得如同初雪。
昨晚留下的暧昧红痕在白皙的脖颈上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