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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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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宸离开沈府不到一个时辰,镇妖司的人便将整座沈府围得水泄不通。

玄甲卫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鱼贯而入,玄铁靴底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肃杀的声响,惊得檐下鸟雀四散。

领队的千户面容冷峻如铁,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惊慌失措的沈家众人,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奉指挥使之命,沈家涉嫌勾结血眼教,全部带回镇妖司接受调查!”

闲赋在家的沈修岐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须不住颤动,手中拐杖重重顿地:“放肆!我沈家世代忠良诗礼传家,岂容你们如此污蔑折辱!”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因愤怒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千户却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漠然一挥手:“是否冤枉镇妖司自有公断,带走!”

沈清茉悄然混在家眷人群中,冷静地观察着四周。

她注意到有机会几位长老虽然面露惊怒,眼神深处却并无多少意外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而真正惊慌失措面无人色的,反倒是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旁系子弟及二叔爷沈修岐。

镇妖司的地牢阴冷彻骨,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沈府昔日雕梁画栋间氤氲的暖香浮华,俨然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沈家女眷被驱赶着分别关进相邻的几间狭窄牢房,沈清茉与祖母沈王氏、大伯母赵晗英、二伯母王素素和母亲赵晗月等人被一同推入了其中一间。

“造孽啊……”

沈王氏倚着冰冷的石墙,浑浊的眼中满是痛楚,止不住地喃喃低语,“沈家百年清誉,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赵晗月独自瑟缩在角落的草堆上,脸色惨白如纸,她死死咬着下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王素素则不住地用帕子拭泪,抽噎着抱怨:“我就知道……早就说过不该听大嫂的撺掇,如今可好,全家都要被拖累了……”

沈清茉默然运转体内功法,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在经脉中游走,抵御着地牢刺骨的寒气。

她闭目凝神,通过系统悄然感知着周围——牢房四周布有压制灵力的禁制,但对经过系统强化的她影响甚微。

深夜,牢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打开,萧煜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光线里。

他一身玄色劲装,肩头的银线云纹在跳动的火把下泛着冷冽的光。

腰间悬挂的镇妖司令牌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在地牢潮湿的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萧煜的目光扫过牢房最终落在沈清茉身,“清茉姑娘,”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指挥使大人有请。”

他侧身让开通路,动作干脆利落,玄色披风在转身时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沈清茉会意,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裙,跟着他穿过幽深曲折的走廊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审讯室。

周玄宸正坐在案后翻阅卷宗,跳跃的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见沈清茉进来,他放下卷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随即推过一杯热气袅袅的茶,“先暖暖身子。”

沈清茉依言坐下,双手捧住温热的茶盏,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她并未饮用只是抬眼平静地看向对方:“大人想问什么?”

周玄宸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她,不再迂回直入主题:“你父亲沈明殊,三年前在青州外任上当真只是意外身亡吗?”

沈清茉心中骤然一紧,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的指节有些发白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大人何出此言?”

周玄宸从卷宗中抽出一页泛黄的纸,推到沈清茉面前,指尖点在某处:“这是青州府当时上报的死亡勘验文书,表面看是遭遇流窜山贼劫财害命,但。。。。。。”

他话音微顿,“验尸格录记载,致命伤是心脉被一道极阴寒的指力震碎,伤口边缘有细微的腐蚀痕迹,这绝非普通山贼所能为。”

周玄宸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泛黄的卷宗,烛光在他指尖跳跃:“现场打斗痕迹过于干净,不像遭遇山贼搏命,其次随行财物基本未失,显然不是为财害命。”

顿了顿,他声音陡然一沉,“当地官府三日内便匆匆结案,连最基本的复核程序都未曾走完。”

沈清茉接过卷宗仔细翻阅,纸页上冰冷的字迹印证着他的判断。

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几本加密手札,莫非父亲当年外任时,暗中调查的正是血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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