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他之前是被裴度的一番话打了鸡血,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但是这会儿策论写完了,头脑冷静了,本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卷王的沈啾啾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只是一只小鸟啊!
是当朝权臣的身边鸟,掌心啾,不需要科举进入官场就已经在剧情中心了!
恩公还能和他无障碍交流剧情。
所以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卷生卷死的学习?
做一只聪明的咸鱼小鸟不香吗!
结果沈啾啾刚夹着小鸟尾巴跑出去几步,就被裴度捏住圆滚滚的身体,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啾叫。
沈啾啾啾啾唧唧抽泣了两声,蔫蔫巴巴地转过身。
好吧。
真正的小鸟,敢于直面学业加身的鸟生。
呜。
第27章
暮色沉沉,吴王府的议事厅中烛火摇曳,将吴王那张刻满沟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老了。
老到不甘心至死都没能坐一坐那把龙椅,老到经营一生,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却依旧迟迟不敢迈出图穷匕见的那一步。
老到……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心中却会忍不住生出忌惮与妒忌。
他所积累的、算计的、得到的一切都将留给他优秀的、从未让他失望的儿子。
郑闵微低着头,姿态恭敬地站在下首,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越发年轻俊雅。
“此次截银失利,儿臣难辞其咎,还请父王恕罪,给儿臣将功补过的机会。”
吴王的指尖敲击桌案,案上堆叠的密函被震得轻颤。
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这次行动的失利。
镇国侯府孝敬上来的银两数目的确不少,但也着实不多,会被吴王另眼相看,无非是因为这份孝敬是镇国侯府从裴度手里使计圈来的。
所以吴王知道,以裴度的行事,不会任由他的人转移走这支车队。
他将这件事交给郑闵去办,本就存了借裴度的手挫一挫郑闵锐气的想法。
吴王不满的是郑闵居然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闹大了不说,还仍旧失败了。
“第一批死的不过是些拿钱卖命的门客,倒也罢了。”
“一击不中,非但不退,还舍弃车队专攻对方……不过一个时辰,折损上百死士。”
这并不是一个海晏河清的时代,京城之外山贼难民横行,凡权贵富商,皆招揽门客,培养部曲,以备不时之需。
而死士更是花了大价钱培养出的忠诚利刃。
烛光映在吴王眼底,照亮了其中翻滚的狠厉,却掩盖了吴王因此生出的满意。
死士的折损固然可惜,但能敲打一番这个越发张扬的世子,倒也算是有用。
郑闵没有辩解,声音依旧温驯:“是儿臣一时鲁莽,愿领父王责罚。”
“但此事确定是隋子明所为,冯叔的左眼也因他豢养的鹰隼所伤,儿臣定会让隋子明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