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第4页)
他没忍住搜了下成品,感慨:“有些钱活该别人赚,养花可真麻烦。”
“你本可以不这么麻烦。”
徐青君腿上搁了本书,薄厚适中,从他动手开始看,现在才翻过几页。
徐青君发誓,她最开始真是想看书打发时间,但看手残弟弟在妹妹帮倒忙时花式出糗,更能消磨时间。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耐着性子等在这儿的原因。
“新运上来几条鱼,小姥姥说你之前做的鱼很不错,希望能跟你学一手。”
提起上一次失败的全鱼宴,宁简想起那时“年少无知”开屏触怒徐青君的自己,有点不自信。
“真的不错吗?上次你都没吃几口。”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徐青君有些困惑。
“那天我们原本约好一起打扫山下那间房的,结果只有你一个去了,晚上我们吃的全鱼宴。”
宁简不太乐意地提醒。
至今,他仍不知道那天晚上徐青君归家后,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忽然冷了一个度。
徐青君回想一阵,终于记起第一次踏进山下房子那天满嘴鱼的晚餐,连带记起了可笑的破洞牛仔裤和锁骨下的一粒小红痣。
那条被徐翠翠封口的小丑嘴破洞裤就在眼前:
它已经彻底不见初见时的潮牌格调,被主人当作劳保裤使用。
真神奇。
那时她满腔都是对徐碧瑛的愤懑,觉得一想起来就铁定怒火中烧。
现在真的回忆起来,却觉得心情平和极了,甚至到可以随时唱念佛经的程度。
都怪可恶的白毛鸡。
宁简觉得徐青君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带了点嫌弃。
果然!
就不该让她想起那该死的全鱼宴。
揣着未知的惶然和胡乱揣测的忐忑,宁简再次操刀摆上一桌全鱼宴。
今天,徐家祖孙仨吃得尽兴。
宁简却愁得少吃一碗饭。
徐青君并不是因为全鱼宴态度忽变,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总不能真因为那天他锁骨下长了粒痘吧?
这份愁绪没能持续太久。
宁淮回老宅了。
自上次中秋不欢而散,舅甥俩已经有数月未见。
“你来做什么?”
宁简不大高兴。
“这可是我住了小二十年的老家,还不能回了?”
说着,宁淮斜睨不省心的侄子一眼。
“而且,老太太要来过年,派我打头阵把老宅修整番,顺便看着你,免得你还像从前一样,净找些危险爱好。”
宁简懒得理他。
他现在的爱好很健康,喜欢徐青君,和徐青君照顾蓁蓁和小姥姥。
一点儿都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