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第2页）

秦吟玥说什么都不肯在外面吃饭，她现在算得上活了二十年最狼狈的时候，头发乱糟糟，还穿着公寓的拖鞋，也就大衣还能堪堪遮住。所以柯然带她回了公寓。

“点外卖吧。”秦吟玥说，她做的饭不大能吃，但也不想他做饭。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柯然一个人住的地方。环形的落地窗让视野变得宽阔，对面就是帝国大厦，这面风景就已经价值万金。公寓不算大，一房一厅再加上一个书房，灰白色调的装修处处透着整洁。很柯然。

她找到厨房，找到冰箱，然后翻出冰袋。随后挨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向他招手，“过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这里没有地毯，别坐地上。”柯然坐进沙发然后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问她：“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嘛，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想死了。”秦吟玥把冰袋往他右脸贴。柯然被冷的往后缩了缩，被秦吟玥捞住后脑勺带回来，“别躲，不然不好看了！”

“哦，我好像还听到某人说要去找男模，足足五十个。”

“柯然！！！”

在爱的人面前，两句玩笑就能让疲惫一扫而空。

柯然跟秦吟玥大概讲了下刚才在警察局的谈话内容，对和梅连姿谈话那段匆匆带过。可秦吟玥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然后捧住他脸好一顿亲，接着又大方的摆摆手，说：“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吗？我可以照顾你，也可以保护你！”

柯然偏头憋笑：“嗯，对，我还有你。”

外卖到了，两人忙着填饱肚子。加上时差，秦吟玥饿了快十多个小时，如狼似虎。又想到刚才提的要捐钱的事，问了句：“那这套公寓也要卖掉吗？”

“这套公寓是我申请上mit时小姨送我的礼物。”柯然说，“不过我打算卖掉。”

“嗯？”秦吟玥罕见的伺候人，给他剥了个虾。

“我不打算留在mit了。”他说。

“你是打算回国内？”

“我再想想，不急。”

秦吟玥觉得这个时候的柯然是松弛的，以前他也和这差不了太多，但给人感觉总是心里藏着事。而现在，他从内而外都透着懒散，那种懒散是泛着光的，是随意的，是肆无忌惮。

“那卖给我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秦吟玥从玄关包里拿出那张粉色的卡拍在桌上，又说：

“谁家好男人还往卡里充钱的啊，当充饭卡啊？”

她刚到伦敦时也不知道，还是有天胡至诚给她打电话，说要她重新给一串银行卡号，顺便叫她先去银行协商好，因为进账数额大，怕银行以为是非法收入。第二天秦吟玥拿着卡去查时，发现卡里多了一百多万，她还以为自己拿错卡了，特意跟工作人员确认了存入时间，是她离开新西兰前一天晚上存入的。

这男人，还真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柯然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反正都是给她的，开玩笑说：“这不是怕你能花？”

“也不是不行，那这里面的钱买你这套公寓够不够？“

外卖的那家店没有汤，柯然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口递给她：“你想要送你就是了，这是小姨买给我的，我懒得去过户，一直挂的都是她的名字，不算柯家的资产。”

秦吟玥也不是非得要这套公寓，只是觉得这套公寓里肯定有留下他很多回忆。不管他以后想不想过来，她都想替他留下。

……

那天过后，网上舆论越来越爆，国内外不少人对那天的直播剪了很多切片，都在夸三观正。mit官方下场道歉，还恢复了柯然的研究生入学资格，但mit的学生们都知道，那位大神拒绝了。国外不少好的学校都给他发去offer，但柯然任性的很，没一个回了准信。再之后三天，中科院收到了一本论文原稿，那之后的一年里，学者们都在研究这本厚厚的论文，但这都是后话了。

在纽约待了一天，秦吟玥又回了伦敦，不过这次柯然跟着她一起回。美其名曰gap一段时间，其实就是黏人想陪着她，监督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秦吟玥烦死了，天天都被管着，以前还可以熬会夜打打游戏，现在每天晚上十一点必须上床睡觉，三餐准时准点吃，每天准时接送上下学。搞得她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系里有人撞到过好几次柯然来接她，后来渐渐传开了，那位前mit大神是美女秦吟玥的男朋友，天天车接车送，看不准是谁包谁。

转眼到了十一月感恩节假期，林湫雨打电话说想看雪，要来伦敦找她玩。

秦吟玥开着暖气坐地毯上吃冰淇淋：“伦敦今年还挺晚下雪的，感恩节那两天说不定会下，来呗，正好凑桌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