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只见他抽出手,僵硬地贴着裤缝垂在身侧,似乎想要上前,却被下了定身咒般没能成功。
“你,”认出人后郁琛也不怕了,他哈口气搓把手,主动朝丧失行动力的“电线杆子”走去,“你干……”
剩下的话音卡在了喉咙里。
如果不是灯光太刺眼,郁琛也不见得能这么清晰地看见那滴泪从骆悠明的左眼眶溢出,“哗”地滚过脸颊,再无声地落在水泥地上。
湿痕反光,格外显眼。
也就在那一刻,噪音辄止,风云倒置。
沉默轰鸣。
再出击
眼前人正朝自己无声流泪,泪水汹涌地汇聚到下巴尖,那情状远远超出了“难过”范畴,全然沉浸在一种漫长的悲伤氛围中去了。
就好像多看一眼人就会消失。眼睛只敢悄悄瞥着,鼻尖泛红、眼尾发青,嘴唇却苍白,一向傲气的家伙此刻竟有些落水狗似的可怜。
可惜郁琛无法共情。
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手里攥着背包带子,拿脚尖来回摩挲地面。内心只想立刻换下衣服冲个澡,摸点零食吃,再美美睡上一觉。
可该死的怎么就去打招呼了呢!
他咬着腮帮子慢慢挪过去,那束目光也悄悄跟着走,很快两人隔开半臂面对面。郁琛一扬下巴,对方居然一下子后退了半步。
……干什么玩意儿?
郁琛闭嘴不说话了,晶亮的眼睛问询般瞪着骆悠明,誓要得一个解释。
可“电线杆子”不仅瘫了还哑了,嘴巴张合半天没蹦出半个字,失而复得让心脏变脆,胆量减小,好似活人成了面粉,多吹口气就又跑了。
郁琛失联的第一个晚上,骆悠明做了整晚乱梦。
手机被打到发烫,竭尽人脉找寻无果,心跳如暴雨中的浮萍无助颠簸。原来自以为良好地渗透进心上人生活,到头也不过是层随时可卸的外衣而已。
然而此刻再多挫败,跟对方多年煎熬一比瞬间丢光了同情票。曾经郁琛的喜欢再浓烈,而今也跟剥洋葱似的一层层磨没了。
骆悠明一度不相信,甚至怀揣侥幸黏着人试探。然后发现,郁琛和以前最大的不同,是不会再对越界的亲密大惊小怪了。可这还不算——
他冰凉的脸颊陡然接触热意,一转头就被牢牢托进掌心。
“你大晚上戳在我楼下想干什么?”
“……你去咳,去哪儿了?”
开口干哑,等骆悠明找回声音郁琛也收回了手。他赶紧抚上刚才被碰到的地方,却听对方随意道:“出差了,你还没说你在这干吗。”
余温散了,骆悠明自顾自小声说:“我找了你一星期,怎么都联系不上,出差也能接电话呀……”
说罢,掩饰般望着人背后透出暖光的楼栋。郁琛看穿他的意图,就如骆悠明也一度清楚他的想法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