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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盏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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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说加入蓝雨有没有后悔……

有的。

在加入蓝雨的一个月后,语棠就后悔了。

上一世,她来广州打客场赛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了也就是在酒店和比赛场馆之间两点一线而已。唯一一次在广州外出是和叶队还有黄少天出门宵夜那天,她前世的最后一日,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这一世,她两次来广州都是在这边最舒适的秋冬季节,气候温暖宜人得不得了。她怀疑自己之所以会被魏琛说动留下,广州冬季的气候居功甚伟,特别是沿途街道上那火一般绽放的木棉花,鲜艳热烈,像给城市披上的嫁衣,让人看着就心情好。

语棠带着行李正式抵达广州的那天,仍然是黄少天来机场接的她。大概是发现了她一直在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木棉花,黄少天像只猴儿似的爬上路边的一棵木棉树,给她摘了一支下来。

长长一支,绽放在树枝上的木棉花,像一束星火般递到她的面前。

“呐,喜欢就摘回去养着看。”

语棠目瞪口呆,看着黄少天说:“你……好没素质啊。”

“啊???”

“这是公共区域的花草树木吧,怎么能随便摘呢?”

“你不要这么正经地破坏气氛好不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古诗听说过没有啊!?”

“就算会念诗……你也好没素质啊。”

看着黄少天气急败坏,语棠握着那束木棉花枝,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那束花枝被她养在宿舍的一支窄口花瓶里,开了好一段时间。

瓶中的木棉花凋零的那天,广州那神一般的三月来临了。

忽冷忽热的气温和不可思议的降雨,逐渐潮湿到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空气,终于让她意识到这里为什么是老祖宗严选流放地。

于是,在三月的最后一天,语棠终于扛不住,病倒了。

顶着39。8度的高温,语棠哆哆嗦嗦地睁开眼,迷糊间听到了黄少天的声音。

“你可真够胆啊!还没到四月呢就敢换这么薄的被子你不要命了?等等?听得见吗?”他的声音变得近了一些,语棠艰难地侧过头,看到了黄少天担忧的表情,他蹲在她的床头问,“你的厚被子收到哪里去了?”

她努力用最大的声音去回答,但其实只是细若蚊蚋的哼唧,黄少天几乎快把耳朵贴到她嘴边了才听清她的话。

他直起身左右看看,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打开了吊顶上的柜门,从里面找出了语棠昨天刚刚打包收起来的厚被褥,翻出来,抖擞抖擞,抱到她床边给她盖上。

羽绒被轻盈又厚实的感觉覆盖上来,总算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甚至幻视到自己疯狂掉落的血线终于稳住了。

荣耀打多了会疯吗?——语棠晕乎乎地想。

这时,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让她又打了个哆嗦。

语棠抗拒地摇了摇头,努力抬起手,仿佛有千斤重,她想把额头上的东西摘掉。

黄少天握住了她的手腕,塞回被子里,一边念叨:“别动,是降温贴,你烧得太高了得降降温,不然脑子该烧坏了——这么聪明的脑子可不能出事,打荣耀和考试都得靠它呢!你再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唔……”语棠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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