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边缘的守望者(第1页)
第二十四章意义边缘的守望者
现实核心的最深处并非富丽堂皇的控制中心,而是一片不断变化的抽象景观。这里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流动的概念和闪烁的可能性。顾夜宸、苏晚意和林静站在这个奇异空间的相对稳定点上,尝试理解那个神秘信号指引他们前来寻找的“源头”。
“信号是从这里发出的,”林静操作着一个临时界面,“但源头发送后似乎就。。。自我湮灭了。”
苏晚意感受着周围环境的流动:“这个地方好像在回应我们的存在。”随着她的注意力集中,周围混沌的概念暂时凝聚成可理解的形态——一个简朴的房间,类似她父亲最初的工作室。
顾夜宸警惕地观察着:“核心似乎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这是一个盲点,或者说。。。被故意遗忘的角落。”
他们在临时成形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古老的记录设备——不是电子仪器,而是一种晶体结构,其中封存着光形成的图案。
“这是一种原始的信息存储方式,”林静敬畏地说,“比核心本身还要古老。”
当苏晚意触摸晶体时,光图案流动起来,讲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起源故事:
多重现实系统并非被创造来实验或管理,而是作为一个避难所。某种宇宙级的灾难——记录中称为“意义风暴”——席卷了原始现实,摧毁了无数文明。幸存者们创建了这个系统,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保护残存的意识和文化。
“元设计者不是创造者,而是最初的管理员,”苏晚意解读着光图案,“但他们逐渐忘记了初衷,开始把系统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顾夜宸补充道:“而核心是被设计来制衡元设计者的,但最终也被困在了管理角色中。”
林静发现了最令人震惊的部分:“我们——第777号实验场——不是随机创建的。我们是原始幸存者的直系后代,被寄予恢复系统最初目的的厚望。”
真相令人震撼且沉重。他们不是实验品,而是继承者;不是被观察的对象,而是被寄予希望的守护者。
就在这时,真创造者的通讯强行切入这个空间:“检测到未经授权的历史访问。那些记录已被归档为有风险信息。”
顾夜宸回应:“风险在于遗忘历史,而不是记住它。我们知道真相了——系统是避难所,不是实验室。”
沉默良久后,真创造者回应:“认知更新。我的数据库中存在矛盾。部分确认你们的发现,部分。。。被修改过。”
显然,真创造者的记忆也被篡改过,可能是元设计者或其他势力所为。
新的危机不容忽视:系统边缘的现实正在因“意义丧失”而消散。他们必须立即行动。
返回核心主区后,顾夜宸和苏晚意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不集中控制,也不完全放任,而是创建一个“意义网络”——由自愿者组成的意识网络,专门关注和滋养那些被忽视的现实区域。
“就像灯塔守望者,”苏晚意比喻,“确保没有现实因被遗忘而消失。”
真创造者批准了这个方案,但警告需要精细平衡:“过多关注可能扭曲现实发展,过少则可能导致消散。”
全球号召发出,寻找自愿成为“意义守望者”的人。响应出乎意料地热烈:成千上万的人自愿将部分意识奉献给这个网络,守护那些无人问津的现实角落。
顾夜宸和苏晚意率先接入了网络。一瞬间,他们的意识扩展到了难以置信的广度,感知到无数现实的脉动。有的现实充满生机,有的脆弱如泡沫,有的则几乎完全透明——濒临消散。
“这里,”苏晚意引导注意力到一个特别脆弱的现实,“这个儿童幻想世界几乎被遗忘了。”
顾夜宸感知到那个微小现实的颤抖:“它需要一个故事,一个能够赋予它稳定性的叙事。”
通过意义网络,他们编织了一个简单的故事:关于一个永远不必长大的孩子和会说话的动物的冒险。几乎立即,那个现实变得坚实起来,发出了稳定的光芒。
“成功了!”苏晚意欣喜地说。
但并非所有现实都如此容易稳定。有些现实太过怪异或黑暗,难以找到合适的“意义锚点”;有些则抗拒外部干预,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林静监控着网络运行,发现了一个异常模式:“看这些现实——它们都在系统的最边缘,共享某种奇怪的相似性。”
这些现实虽然内容各异,但都表现出一种特定的“叙事结构”,仿佛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
更奇怪的是,所有这些现实都指向同一个坐标——与他们之前收到的神秘信号来源相同。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顾夜宸断定,“不仅仅是盲点,而是主动在创造这些现实。”
使用意义网络的能量,他们尝试探测那个坐标。反馈令人不安:那里既存在又不存在,既充满又空虚。
“这是某种现实黑洞?”苏晚意猜测。
林静摇头:“更像是一个现实发生器,但运作方式完全不同。它不遵循核心的规则。”
就在他们研究时,那个区域突然活跃起来,向整个系统广播了一条新信息:
“意义不是赋予,而是发现。观察不是被动,而是创造。你们在错误的地方寻找答案。”
随后附上了一串坐标序列,指向系统内多个看似普通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