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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这人就是个憨憨(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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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徽帝薄责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羡慕什么,你也想要封号?封了王,就要出京就藩,天高地远的一年也难见几面,你母后舍得,父皇我可舍不得。”

秦深与秦温酒对视,直不楞登地说:“羡慕?你喜欢这封号?送你了,拿去用,别客气。”

秦温酒的瞳孔迎着光缩了缩,只应了一个字:“你——”

若非已经与秦深接触过半个时辰,延徽帝也会以为这是句阴阳怪气的嘲讽。但他如今知道了,秦深生不出太多弯来绕去的心思。

因为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什么低调孤僻,什么深居简出,其实都是对这种“简单”的掩饰与保护。

当然,并不是说他这个唯一的侄子愚笨。

相反,他考校兵书谋略,秦深对答如流,显然是学过、背过的。他又以自己曾经历过的战役实例,来考察秦深是否能举一反三、灵活运用,结果也令人满意。

但秦深的每句话语、每个反应都让延徽帝感受到,这个自小失去父母、由兄嫂带大的年轻人真的是胸无城府,毫无心机,脑子里只有一条直来直往的通道。

他问秦深:“你父母的忌日将至,想父母吗,准备如何祭拜?”

秦深答:“想不了一点,父母长什么模样我都没见过。不过忌日还是要祭拜的,就按王府礼官说的仪程办。”

延徽帝又说:“你大哥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可惜英年早逝。”

秦深答:“我大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称不得文武双全。不过他书倒是念过不少,我的箭法与兵法都是他教的。但大哥自己不会武,只能搬出父王留下的册子,依葫芦画瓢地教。”

延徽帝又问:“听说你与二哥秦湍感情不和?同胞兄弟,当怀手足之情、棠棣之切。你与朕的几个儿子是堂兄弟,亦当如此相处。”

秦深答:“我与二哥倒也不是故意不和。是他瞧不上我,我自然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如今他人也薨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他留下的遗孀,我还锦衣玉食地供养着呢。至于几位皇子殿下,血缘上是我堂弟,但纲常上算是嗣君,我知道君臣有别,不会真与他们当寻常堂兄弟相处。”

——这人就是个憨憨。

但也有好处,身强力健,武艺过人,兵法也学得有模有样,拿去战场上做大帅是缺点心眼,做个将军绰绰有余。

延徽帝对秦深放下了半个心。

把八皇子叫过来,一方面是想看秦深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两人之间的龃龉,是否仍心怀芥蒂;另一方面,也是想多个人与秦深互动,看他的反应如何。

秦深追问:“八皇子要‘伏’字吗?不要是吧,那还是归我。殿下想要什么封号,不妨对皇上提,若是拿不定字眼,请翰林学士们来参详参详,或是请钦天监来占一卦都行。”

秦温酒瞪着他,露出难以言喻的眼神:这人,字字句句都没说错,都是直言不讳的大实话,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憨。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延徽帝打圆场:“秦深赤子之心,实在难得。可见朕在圣旨上说他‘性淳质朴,宜继王位’,半点没错。”

秦温酒也挑出几许笑意:“后日的亲王晋封典礼,儿臣也想去瞧个热闹。”

延徽帝算了算日子,说:“你打小身体不好,太医叮嘱了,每隔三日服药一次,服药当日需要静养,不宜多走动。”

秦温酒的笑意隐没了。他柔顺地答:“是,父皇,那儿臣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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