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致富先修路二(第2页)
一个丫鬟从轿辇后面走过来,端着一派清高范,伸手便要狠狠给晏云昭一巴掌时,晏云昭迅速出腿将左右两侧武夫踹了三米远,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丫鬟高傲的清秀面孔变得有些狰狞,手腕却被晏云昭死死抓住,怎么都挣不开。
“夫人!”见武夫都拿她没有办法,丫鬟花容失色,急忙向那妇人求援道。
“当街殴打民众,你好大的胆子!去叫县令。”妇人冷眼瞧着晏云昭,见随从拿她没办法,使了轿子里的小丫鬟去找县衙。
“好,”晏云昭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衣袍,一掀衣摆席地坐了下来,“这街巷内的众人都是长眼睛的,究竟谁当街殴打民众,我相信县衙公正,自有定夺。”
不过片刻,一盏挂着“衙”字纸灯笼的马车辘辘而来,上面搀扶下来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
紫衣袍,面容清癯,头发花白。他被下人搀扶着走到二人跟前,声音嘶哑:“此处何事发生?”
看来这妇人确实有些门路,竟真能喊来县令坐镇。
那妇人抢在晏云昭前面笑容满面道:“县令老爷,我是桂月楼的东家,您应当还记得我吧?许久不见,您这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康健……”
晏云昭无奈起身听着她拍了好一会马屁,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竟是桂月楼的东家。初次见面就如此恶意,莫非是那天在桂月楼的吐槽被听去了?
思考未果,便听县令冲她问道:“这位姑娘,你有何狡辩?”
看来应当是那妇人已经告完状了,至于说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指责晏云昭当街殴打她的侍从,出言不逊等诸如此类。
晏云昭浅笑对着县令老爷盈盈一拜:“大人,民女方才在街上张贴了一幅画,绘的是梨溪镇翠良山。本意是让大家伙瞧瞧这好风光,不想遭了桂月楼东家的误会,使唤出几个力大身壮的武夫就要打我,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打得过,还请大人做主。”
见晏云昭朱袖轻掩,低声啜泣,看的周遭众人齐齐为她鸣不平,看的夫人和一众侍从目瞪口呆,方才她将几位武夫踹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怎么说也活了二百多载,晏云昭已经深谙“以柔克刚”“人生如戏”的道理,在维权这方面可谓是一个圆滑老油条。
很多事情既然能巧妙化解,表达出自己无辜处境,便不必去硬碰硬,此情此景,若是她跟桂月楼东家和县令硬刚起来,恐怕结果不会太好看。
“晏老板一心向着梨溪镇,人美心善,怎会做出当街殴打这类事?饶是桂月楼东家,也莫要胡诌。”
“是啊!我们在场诸位可有目共睹,方才明明是桂月楼东家唤人要打晏老板的。”
桂月楼东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甘地等着县令做决定。
此招果然管用,县衙见众人议论纷纷,清一色地指责妇人的不是,便拍了板:“此处争论无人受伤,便如此作罢。都散了吧。”
妇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出言冷嘲热讽道:“叫你一声县令老爷已是给面子,别忘了梨溪镇的钱是哪来的。不过寥寥数月,看来,那笔钱你是不需要了。”随后将帘子一放,乘马车愤然离去。
县令在原地阖了阖眼,什么都没说。
听了这话,晏云昭若有所思。看来这县令和桂月楼东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不过他既愿意化解此事,说明此人还是颇有些清正的。
见木已成舟,众人满意散去,晏云昭这才发现景明、晴溪和疏雨不知道去哪了。这三个草妖活泼好动,不知又被什么东西吸引,定是上哪玩去了。
晏云昭无奈摇摇头,正欲回翠良山,却被县令随从叫住了。
“这位小姐,县令老爷请您去府上一叙。”一位深藏蓝色制服的衙役冲晏云昭微微点头道。
晏云昭心中一奇,思索了片刻,掀帘上了马车。
县令已先行乘轿子离开,此时马车内只有她一个人。车夫一声“驾”,扬鞭策马,马车摇摇晃晃前行。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马车。与她上辈子曾看过的古代电视剧不同,马车颠簸比较厉害,不一会儿晏云昭就觉得头脑发昏。从前她在清山门,出行常常靠御剑或者传送阵,自然不需要马车这种又慢又耗力的出行方式。
所幸熬到了县衙署门口,晏云昭虚扶着门橼下了马车,跟随引路的小厮一路弯弯绕绕到了堂内。
此时县衙署仅有寥寥几人,县令坐在堂内旁侧的茶桌上,给晏云昭斟了一壶茶,示意她在对面落座。
待她坐定,县令枯瘦的手轻掩在袖内,开门见山道:“晏小姐,老朽有一事相求,还请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