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的(第4页)
答案是,不会。
他用钩子把鱼嘴勾牢,又拎起两桶干净的水,去一旁用茅草搭起,勉强算得一个遮风挡雨的小地方,处理鱼了。
等到虞知春回来,他就看到雪地上,绽放了三朵大小不一的梅花。
他走上前,拿起闻景元处理的鱼看了看,见到鱼的腹部也被剥开了,意外的挑了挑眉。
虞知春靠近茅草堆,若有所思的问:“你这手艺是谁教你的?”
如此利落的手法,不像他印象中的闻景元。
“你。”闻景元道。
虞知春甩了甩指尖沾上的血水,“我?我只教了你要把鱼皮扒干净,可没有告诉你,要给它来个开肠破肚。”
被人这么质问,闻景元并不心虚,除了闻大哥外,他不虚来自任何人的质问。
毕竟,虞知春从未了解原身。
但,谨慎是闻景元的底色之一,他翻了翻脑海里模糊不清的记忆,找到了一个万能的说辞。
“只是觉得这么做,你会开心。”
“或许吧,但你浪费了这么多能吃的东西,我阿娘可不会开心。”虞知春拿着三条鱼走远了。
窦家的人并不多,准备的凳子是长条的板椅,桌子则是四四方方的矮木桌。
不过以闻景元现在的身高来说,虽然有五个人,但完全抻的开。
但如果是他上辈子一米九的身高来,那坐他一个人都够呛。
闻景元心里正比划,坐哪里好呢,他就被人安排到了靠左边的长凳上。
接着,一碗色泽泛润,撑得满满的白米被端到了他跟前。
“这碗是你的。”虞知春撂下碗和筷子,又回到了灶台边。
他得看着鱼,要不然阿娘,或者萍婶子来,又要往里放些腥气味足的鱼皮了。
虞知春还记得,在小时候,自己始终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鱼那么难吃的食物。
后来在山上遇到了师父,他才知道,有一种吃法可以叫鱼变得比白米还要香。
滋味甚至能和下了大盐的牛肉比。
虽然岂止目今,他还没尝过一口的牛肉的味道,不过那句话是师父跟他说的,所以虞知春一直深信不疑。
但,他从师父那里把这法子学了过来,阿娘却怎么也不让。
嫌鱼肉本就少,再把皮剥了,扒掉里面的肉。
就吃那两口嫩肉,怎的能有这般皇帝似的吃法。
虞知春半听了阿娘的话,至于为什么是半听?
因为自那以后,他每次捕鱼都是不少于五条,冬走春来,家里的鱼从此便没缺过。
所以后来,阿娘见了,虽然还心疼,到底不说他了。
只是有时候,会趁他不注意,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鱼皮等物,一齐扔进汤中。
这样子腥味十足的汤,虞知春没少喝。
他不得不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