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撞破(第1页)
手下似乎按到了什么活物,软软的、湿哒哒的,还有点硌手,虞春生慌忙转身看去。
身旁少女的脸近乎苍白,五官都要挤到一起,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看她的姿势,之前应该是在趴着睡,自己刚刚不就按了她一下,再疼也不至于脸色白成这样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掌心有些斑驳的血迹,目光立刻便移到地上趴着的少女身上。本来还想问她怎么睡在这,看到她这般惨像,虞春生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他跪在草席上,歪过头看她,又急又怕地同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棠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唇恨不得咬烂了。
背后的伤口,昨夜她便想拜托他处理一下,可一想到他这里连多余的衣服都没有,更不会有碘伏之类的东西。
何况以他的性格,连她衣着暴露些的样子都看不得,让他给自己后背上药,还不得把他憋死?
她想着将就一晚上,尽量别碰伤口,第二天一早尽快去卫生室处理一下。
谁曾想她碰都不敢碰的后背,睡前小心又小心,还是被人当垫子使了。
她梦到自己在树林里玩,正愉快地采蘑菇呢,不知哪来一头大象踩在她背上,生生给她痛醒了。
手劲那叫一个大呀!她感觉皮肉都被捻开了。
许棠眠闭着眼眸双唇紧抿,额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疼到极点时还是忍不住挥拳急促地捶向地面。
忽然,拳头一松,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魂魄,无力地瘫倒在地。
虞春生吓坏了。
这是被他按休克了?他赶紧上手掐人中,希望她还能活过来。
手刚碰到她嘴唇,许棠眠又活了,冷不丁一挥手打断他的动作。
“我没事!”她的语气又快又急。
“你没事就好了,吓死我了。”虞春生以手撑地,向后一摊。
许棠眠有气无力地撑着缓缓坐起瞥了他一眼,眼神幽怨而又委屈。
罢了,能指望他什么呢?
她抬手遮着额头向窗外看去,白到刺眼的太阳光照在林子里,似有点点光芒伴着彩色光圈。
大概得有七八点了,她自然地伸手向裤子口袋探去,脸色一变。
坏了,怀表呢?!
虞春生见她这一连串动作着实好奇,也跟着她一起左右探看,但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他起身开了门,要回屋时门边一簇草丛里的银色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怀表。
虞春生拇指一动掀开表盖,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黑白照片。
当初政策下来,同学们都响应号召踊跃地参加下乡活动,临行前他拉着好友在校门口拍了张照片。
从此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再相见,他特意洗出了小尺寸的,放在这个父亲从国外带回来的怀表里留作纪念,送给了好友。
虞春生耐心地沿着表盖边缘抠出照片,没记错的话,背面应该还有几句话。
“赠知廉兄:
革命友谊长存
弟林
六七、春。”
许棠眠眯着眼一字一句读完,一脸兴奋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清字呢,我爷爷…”
见虞春生眼神不对,许棠眠又找补道:“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