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第5页)
迅速被蒋铰明抓住了。
他手是炽热的,抓住梁空湘手腕没放,“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为什么要找你?”
蒋铰明:“你没喜欢过我么?”
梁空湘站起来,低头看着蒋铰明:“如果连这种问题也需要问,你可以当我没喜欢过。”
蒋铰明攥住她的手越来越紧,一把拉过来,梁空湘被迫往前扑,单手抵着他胸口,皱眉:“你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蒋铰明又问。
梁空湘拍了拍他头,一手的水:“先跟我回家。”
蒋铰明仍然没放开她。
梁空湘撑伞走在前面,蒋铰明半个身子落在后面,紧紧攥住她手亦步亦趋地踩着她的脚印走。
梁空湘拿钥匙开门,蒋铰明才放开她。
“你穿这双。”梁空湘拿了一双男士拖鞋给他。
蒋铰明盯着那双拖鞋,脸色很差:“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梁空湘没理他,把伞挂好,去厨房烧热水,出来见蒋铰明当真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进来。
她好笑地解释:“没有人穿过。”
蒋铰明才换上,把湿大衣脱下来:“放哪?”
大衣不好洗,梁空湘指了指阳台:“先晾那儿。”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配置,蒋铰明眼珠子转一圈半就能看完。
“先去洗个澡,”梁空湘说:“洗完喝点热水,不然明天得感冒了。”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便利店?”蒋铰明在餐桌上坐下来。
梁空湘找了条毛巾给他,“擦擦。”
“不擦。”蒋铰明有些倔强地把毛巾还给梁空湘。
没想到梁空湘直接抱着他脑袋搓了两下,蒋铰明的头被包裹在干毛巾里左右晃了两下,他一把扯下来有些凶地瞪着梁空湘。
梁空湘无视他的眼神,把毛巾扔进洗衣机,“你想知道我在哪可以有一万种方式知道,就像当初在补习班门口,我也没问过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哪。”
这就是蒋铰明最难以接受的一点。
他无法接受梁空湘对他并不产生好奇心,她既然说喜欢他,可他时常觉得这份喜欢是自己在强求,在单方面宣布它成立。
像他在排练一场皮影戏,给自己制造一份虚假的两情相悦。
每一次,他忍着不找她,她却也能沉得下心不过问他消失的日子在哪、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来找她。
这让蒋铰明患得患失,他在想,梁空湘当真喜欢他么?可她却又纵容自己的靠近,就像她允许自己触碰她,进入她的私人领域,可她又从来不说“喜欢”。
一直以来,蒋铰明都觉得为爱低头就是输家,爱等于示弱、服输,低人一等,爱一个人就是主动将虐待自己的权利交予对方手里,所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更喜欢梁空湘。
毕业后,巨大的痛苦撕扯着他。
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在做什么?吃了吗?有没有对别人笑?也有人这样关心她么?她也会纵容别人的靠近么?
思念几乎像梅雨季节,极缠绵,不停歇。
在她身边时,他为一次次认识到自己也许心动而痛苦,可离她太远,因见不到她而沉浸在幻想里也痛苦。
蒋铰明开始思考,为什么梁空湘这个人对他而言代表着大量的痛苦,可又同时矛盾地给予他从未有过的幸福。
他多次强迫自己从这两种矛盾的状态里抽离,所以他学会了远离,不再去滨江大道,不再跟随她身后回家,不再主动询问她是否将自己放进她的未来。
远离、远离、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