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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心细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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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眼中的邱怡,无非是砧板上的一条鱼,指节只消再稍稍加力,这活灵一命就将永远在这世间消失了。

邱怡惺眼辨着偷袭之人,呓语道,“二……张司宇?”

张司宇无惧邱怡认出自己,毕竟所有见过他出手的人,皆毙命了,故而,无论过去了结过多少性命,都不曾掩面。

对那些逝去的生命,他亦从无悔愧,因为,他杀的每个人,都是阻他成为白陵城霸主的障碍,“为了白陵的将来,你必须得死。”

他漆黑的眼眸宛如两个幽黑的空洞,对邱怡透露着尖锐与麻木,仿佛她是一个罪无可赦的祸害。

邱怡登时不安地“咯噔”了下,好像走在悬崖突然一脚踩空,双手本能地抓住张司宇掐在喉间的手,论是如何掰拽挣扎,那只硬硬的手,都将她抓得纹丝不动。

随着挣扎,喉间掌劲更加足了,呼吸亦愈加艰难,任自己再是徒力挣扎,也发不出一丝声。

一时间,邱怡心中充满了恐惧,难道张司宇在那首《雨霖铃》中,识出了自己的文风?

幸好,她并没有被恐惧征服,松放左手,中食两指并拢,竭力靠向张司宇腕心。

张司宇腕间一刺,本能张开了手。心想,这妮子藏了功夫在身上。

恍身际,张司宇手背筋处又是一痛,适才被他控于床际的女子瞬地跳去床外。

张司宇寻声回头,沉沉目色中,散着阴寒的杀意,右掌如风行电掣般拍到。

猛掌未来,迅风先至,邱怡竟不自避,转而送出一串名为“九蛇连环”的探花手,往他手腕处脉穴击去。张司宇亦不容她缓势脱身,邱怡每每疾抓,他都以铁手硬刚,震得邱怡指节剧烈麻痛。

邱怡知张司宇绝非虚名,手指巨痛之极,再度使出探花截梅手,左腕阴手旋转,以一道怪异力道拿住张司宇右腕。

探花截梅手是云间医者为在悬崖峭间摘取花草所用的功夫,论掌力难及回龙功,但九路功法,四路擒拿,五路抓爪,无论截梅手还是探花手,都是极尽精妙巧劲儿,玄心奥义诀内功修为越高,探花截梅手功效越大。

然而邱怡学此门功夫尚浅,用不出几十年的内力修为,只是她将其融进经穴学理,每次出手都专攻人身要穴,才暂以巧劲儿应对回龙功蛮力。

张司宇腰带间一闪白光,一把软剑立向邱怡肩头而去。

邱怡见他来势汹汹,随手抓起一茶碗,投向张司宇右肘曲池合穴。哪料张司宇竟然不理,长剑直削来,人即被张司宇的软剑缠住,

若仍以探花截梅手迎战,不过十招,必丧于张司宇剑下。在那一瞬间,邱怡脑中闪过很多片段,想着要不要赌一把。

她在犹豫要不要亮出底牌,可无论张家剑法还是回龙功,一旦在张司宇面前使了,必会引起怀疑,若不能一击击退,便在此交代了。

她不惧怕与张司宇的生死对决,只是希望在这场对决来临前,先报了那杀父的血仇。

邱怡急忙退步,身形晃动间,将一颗小药丸送入口中。说道,“张司宇,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今在江心学宫遇到我,便是你生平最大的不幸。”

邱怡假作平静,高举微微发抖的双手,“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能不能给我留份体面。”

张司宇问道,“你有何遗言要说与林兮?”

张司宇虽放下了剑,但邱怡心仍怦怦跳,伺机步到桌边,翻过只茶碗,提起壶缓缓倒入满满一碗水,心才算稍稍踏实。

她快手一翻,捏着一方药包悬在水面上,转又道,“闭灵镇魂散,遇水即化,便是武功再高的人,都挡不住。不知是你的剑快,还是这药效发的快?适才我已服过解药了,你不必担心我。”

猝不及防间,张司宇有种被算计玩弄的恶感,在白陵城说风为风,说雨为雨的他,竟一时不慎,被邱怡算计到。

只听这位手持闭灵镇魂散的姑娘又悠悠道,“我听出来了,你要杀我,是为林兮。咱俩谈谈,也许谈完,你就不那么想杀我了。”

张司宇直言道,“在白陵,正有一条锦绣之路等着林兮,可他偏偏想带着你去到白陵,你说,你该不该死?”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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