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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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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景临在黑暗中不受影响,可正常视物,看宛翎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拿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拧开木盖轻轻一吹顿时窜起橘色火苗,驱散黑暗。

宛翎瑶不由得松了口气,撩开帷帽遮挡的皂纱,火光将她笼罩。

“火折子我带的不多,表妹咱们尽快?”

褚景临眼尾藏笑看她,俊逸面庞被火苗衬得泛着暖意,轮廓分明,宛翎瑶心口微紧不知为何竟有些面热,她避开视线抬步向前。

“既如此,表哥快些跟上才是。”

二人走过不长的通道,途径之处有些存放档案的空架阁,火折子未灭便来到了第二道门,只见那横式圆柱体形状的锁,轴心有六只同样大小的转轮,表面刻着文字。

“这是?”宛翎瑶摸了下那刻着的字,转轮便随之滚动,她了然,“书中曾记载过,这应是组合锁,需按顺序转动转轮到特定文字,对齐凹槽才可解锁。”

这下轮到了褚景临诧异,火折子已要燃尽,他边取出一支边好奇道,“机关术较冷僻,表妹竟读过?”

“父亲藏书多,翎瑶不过凑巧看到略知一二,”宛翎瑶笑笑岔开话题,“只是不知答案,这要如何开锁?”

“不急,先琢磨琢磨。”

褚景临将火折子递给宛翎瑶,凑近锁具,他拨动了转轮仔细观察,磨的发亮的木纹摩挲着他的指腹,顿了顿,他又挨个将其他的转了一番,这时宛翎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嘉元十四孟夏!”

“嘉元十四孟夏。”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彼时褚景临也转动到了最后一个‘夏’字,锁应声而开,永寰嘉元一十四年孟夏,那是宛淮正任职刑部尚书,同时令牌更换上面刻有当时的国号年号。

宛翎瑶自幼过目不忘,方才观那些字样越发觉得熟悉,继而便想到了令牌。

推门进去,入目满是一排排存放于架阁上的卷宗,上面清楚标注年份,井然有序,褚景临自一旁找到盏油灯,以火折子点燃后交于宛翎瑶,二人分头行动。

随着一卷卷查找,时间迅速流逝。

宛翎瑶将自己那块区域全部看完后,一无所获,她拿着油灯找到褚景临,发现他正在一个类似于存储东西的柜子前,弯腰不知在捣鼓什么。

“这是什么?”宛翎瑶疑惑。

“用来存储一些重要卷宗的专用柜,”褚景临声音带着讥讽,他背对着她身形笼罩在黑暗中,“也是,定北侯案事关重大,自是不同于一般案件,我早该猜到会特殊存放。”

哪怕看不到他表情,宛翎瑶能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佳,正踌躇不定,忽听到清脆的开锁声,她顿时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寻声望去。

“有钥匙?”

将手里的细铁丝递于她眼前,晃了晃,褚景临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让表妹失望了,钥匙自是没有,褚某不过略懂一些小法子。”

她刚刚为何会觉得他情绪低落?

不体面的瞪了他一眼,宛翎瑶俯身将锁取下打开柜子,入目是整齐堆叠的厚厚卷宗,“估计已过了很久,表哥莫要耽误时间才是。”

“自然。”

柜中卷宗存放较多,未免被人察觉不对,二人拿出来都是按照顺序放置一旁,快翻到底时终于找到,许是因隔了太久纸张已泛黄,不过保存的很好。

褚景临在油灯映照下展开卷宗,宛翎瑶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表情并无异样遂转而去看卷宗,而在她移开目光的刹那,褚景临表情沉了下来,眸中尽是刺骨寒意。

卷宗记载详细,嘉元二年珞河一战定北侯率军五万对战苍琅国败,伤亡惨重导致全军覆灭,先锋将军戴晖奏报‘开战五日前侯爷曾批拨十车粮草,去向不明,站前三日奉命扎营反遭伏击,开战当日哈萨图尔似乎是知道了作战计划,早已等候在必经之处’。

后于定北侯书房搜出密信,谈及‘献城奉粮草’,经比对字迹却为定北侯所书,信笺封于木匣,存于大理寺。

褚景临眸光紧锁一处,一字字吐出,“戴晖?”

“此人问题颇多,”宛翎瑶柳眉轻蹙,“他看似没有直接道明,但句句皆像在指认,另外卷宗不能拿走,我过目不忘已记下内容,回去誊抄一份给你。”

“表妹聪慧,那便谢过表妹,”褚景临语气中不乏赞扬,转而提到戴晖又沉了面容,“此人我知晓,他现任职卫将军负责宫廷禁卫,从先锋将军坐到了如今地位。”

“那看来从他查起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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