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花(第2页)
空气中诡异的静了两秒。
云泽没继续说,程季没继续走。
就在云泽也摸不清现在什么情况的时候,程季回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脑海里闪过一瞬女孩看着签名纸时专注的模样,笑了笑:“是又怎样。”
这是承认了。
反观云泽一脸“我就知道”“果真如此”的表情,心情复杂地看着程季。
“人平时看着傻不愣登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上道。”程季评价道。
云泽还沉浸在震惊中,完全忽视了对方暗戳戳地骂自己,他走上前一步,语气质问:“高中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对劲。。。。。。”
“嗯哼。”程季挑眉,听得赏心悦目。
哦嚯?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竟然这么明显吗?
“我警告你,过了今天我姐姐就是已婚人士了,你别打她主意!!!”
程季:“?”
“虽然我姐姐人这么好我理解你喜欢她,但是要是敢打扰她幸福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程季嘴角抽了抽:“。。。。。。傻逼。”
装傻充愣这一块,没人比得上云泽。
程季连消遣的兴致也没了。
有一种浪费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三分钟的错觉。
于是留下云泽一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
直到暮色四合,温惦都没有见到云泽,想也知道是他并没有在原地老老实实玩猫等她。温惦的立刻放得随意起来,既然他不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晚上婚礼开始的时候肯定会见到的。
到了晚上,事情却并不像温惦想的这么简单。
现场的人比她想象中多很多,她的位置也是个镶边的,虽然桌子上名酒佳肴都是统一的,但是一眼望过去除了主台在各种灯光照耀下活像一个秀场,台下的人几乎看不太清。
大概因为座位是按邀请顺序排好的,温惦临时被邀请所以独占了一张桌子。
澳门的冬天没那么冷,温惦出门时多脱了几件衣服,此刻心情不错,又一连遇到两位高中同学,不自觉放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虽然祖籍在澳门,但云泽和温惦一样在北祈长大。
不过或许含着金钥匙出生就注定了四海为家,与温惦这种随波逐流截然不同,在以前,温惦并不会在云泽这儿感受到一种同类人的慰藉。
她总觉得,自己和这种身上抖抖就会爆金币的人应当是有壁的。
起码青葱年少时,这个想法如同根深蒂固的泥根在她并不成熟的心智上生长。
然而如今,她想到那个藏拙的自己,竟觉得有些可爱。
北祈一中在市中心,白日里却并不喧嚣,校外横着一条长而宽的街道,从头到尾种满了梧桐树,夏天时北祈体感温度总是达到四十好几,热烈的太阳光线照下来总能被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挡下大半,年轻的语文老师曾说,这是对少年少女的庇护。
温惦怕冷,搬到芜州后每逢冬天总是让并不精神的她变得更加萎靡,心里偶尔回想起那时的阳光,一瞬间里便会被不可名状的温暖抚慰。
记忆中梧桐树枝繁叶茂,而那梧桐树下有个少年,看不清相貌。
那也是记忆终止的地方。
或许潜意识里总是告诉她,再想下去便有尘封的寒意席卷而来。
所以她便当自己忘了,也当。。。。。。他忘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起风了,新娘定做的纱制裙撑被吹到了半空中,美得不似人间,恰巧到了新郎新娘互吻对方的环节,台下来宾和媒体的惊呼声像涟漪一般一阵接着一阵。
温惦琢磨着要什么时候跟着一起鼓掌。
身侧的风口处突然被一道身影挡下,冷意减淡。
温惦回头看过去,那个人不久前她还见过,前天也见过,但这回是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程季把一杯热拿铁推到温惦面前:“还爱喝吗?”
频繁的“偶遇”让温惦也不显得局促了,她顺手接过热拿铁,甜度刚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