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页)
若是林蓉并非懵懂无知。
她应知道,裴瓒应该吻她、抱她、安抚她。
可裴瓒如此轻视她,他把林蓉当成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甚至连衣袍都不褪,就此入内。
男人身上酝酿着浓烈的酒气、素雅的雪气、清幽的檀香,他肆意妄为,没有特地为这一场敦伦做任何准备。
林蓉已经丧失了神志。
如同一滩塌皮烂骨的肉。
不知几次之后,裴瓒大发善心,回应了她:“很疼么?”
林蓉含泪点头,她怕裴瓒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又哑声回答:“疼的。”
裴瓒轻笑一声。
他的语气慈悲,下手却愈发重了。
林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不知裴瓒为何如此。
她的僵硬与畏惧,恰好取悦了居心不良的裴瓒。
林蓉半点不知,她那一件掺了补丁的里衣、浆洗过数次的薄裤、缝补过的棉鞋,都滋长了裴瓒某种恣情纵欲的恶念。
林蓉太过卑微与低下,仿佛她本就是泥地里的人,受什么样的磋磨、什么样的苦难,裴瓒都不必感到亏欠。
怪只怪林蓉实在太乖了,乖到即便裴瓒拧断她的脖子,她也不会哼出一声。
这是林蓉应得的劫难,他可以肆意妄为。
虽是裴瓒的初次,竟也折腾了快一个时辰。
就在林蓉以为裴瓒要完事的时候,他忽然姿态矜贵地搀住了她。
男人泛凉的指腹,摁上林蓉柔软的小腹,惊得林蓉浑身战栗,不住瑟缩。
仿佛裴瓒是何等的洪水猛兽。
林蓉捂着脸,眼泪沾了满手,她不敢回头,只能无助地喊:“求您……”
怎料,林蓉的示弱,只得到了裴瓒溢出的一声嗤笑。
男人喉间压着低喘:“……且忍一忍。”
他何必体谅她的不适,她本就是他的奴。
……
事后,裴瓒已然穿好了软绸衣袍。
屋内仍旧没有点灯,只是荒唐的战地,从那一方坚硬的圆桌,挪到柔软的床榻。
林蓉送来的茶盏落了一地,满室狼藉,氤氲涩口的茶香。
林蓉显然受累,她背对着裴瓒,仅露出一片汗津津的美背。
隐有月光照入窗棂,女孩肩头那朵嫣红胎记,形同艳娆的梅花。
裴瓒的药毒已解,渴念散去,不再似之前那般没了神智。
他对她失了兴趣,目光变得冷冽淡漠。
那一道视线寡情寒凉,沿着林蓉不着。丝缕的瘦弱脊骨下移。
最终落到林蓉膝盖残留的一些深切指痕上。
她被他碾碎了。
身上横陈一片印记,似是经历一场酷刑。
裴瓒隐约有了印象,是他为了制住她,不慎用力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