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早乖(第2页)
应早被周安耕摁住,觉得自己像过年要被宰杀的猪,而且周安耕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劲这么大!
应早疼得嘶了声:“操你大爷的周安耕,你跟谁一伙的!”
“早早乖。”周安耕说。
“乖你个——”应早说到一半,肚子被凉得一激灵,“靠,什么东西?”
“闭嘴。”老头拿着听诊器继续在他身上划拉着。
应早张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不过说实在的,老头这种处理正常患者的平常态度让他有些安心,仿佛吐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应早放松身体,靠着旁边兢兢业业摁他的胳膊的周安耕。
早上那会儿周安耕身上没味了,现在又有了,酸甜苦辣咸……风味可以说特别丰富。
他爱干净,班里那些不爱洗澡的人他从不靠近,代写作业也从来不包括那些人。但现在他躺在周安耕身上,觉得这种味也能接受了。
天呐。
人的下限真可怕。
老头拿着听诊器扒拉一会儿就走了,过了会儿又回来,扔给他几盒药,“把这几个吃了,每个两片,一天三次,大的是中药,会熬中药不?”
“我会学。”周安耕说。
“很简单的,就把药扔里面熬一熬,熬到差不多了就可以拿出来了……呦,忘记你是傻子了,这么说你能听懂不?”
“能。”
“那也不算傻嘛,行,一共一百二,只收现金。”
周安耕从兜里掏钱。漆伶就4刘伞妻3伶
应早拽下衣服,撑起来问:“大夫,我这是什么病?我会死么?”
“这回又叫大夫了。”老头啧了声,“这才哪到哪啊,我年轻时候治过真绝症的,我过去的时候眼瞅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被我救活了。”
“假的吧?”应早不太相信,“那你现在怎么天天只会打牌……”
老头瞪眼:“嘿?”
应早丝滑改口,指了指自己一个人眼睛,“那大夫,你看我……”
“这个白搭,想都别想。”老头打断道,“我说的是那种病,你这眼睛瞎了我怎么治,我要都能治是不是傻子也能成天才了?”
“啊,行吧。”应早猜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失望。
周安耕在后面默默算钱,笨拙地念着钱数,老头看着他手里皱皱巴巴的纸币,嫌弃地伸手:“都拿来吧,我给你算。”
周安耕有些犹豫。
应早说:“你给他吧,等他算完我再算一遍。”
周安耕把钱给了老头,老头算完一遍,塞给了应早。
“你现在能数?”
“怎么不能。”应早说,“这是我神技好不好。”
应早的“神技”是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纸币,靠触觉分析。
他感受着纸币的磨损程度和数量,数了几张,顿时有些心酸。一百二十块对于别人家来说是小钱,对这傻子来说,得捡好几天瓶子。
把身体都探进酸臭的垃圾桶里,还要忍着让人的眼光和嫌弃,最后捡一天也就二三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