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页)
“让我见阿江!”
“你要见他?可以,本王可以带你去见他,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可别被他那副鬼样子吓着了。”
含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跟在他身后走向另一间密室,那间密室犹如一座冰窖,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而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冰棺。
透明的冰棺之中是一具白衣男尸,走近一看,正是身着月白麒麟的镇国大将军殷景珩。
“阿江!”
含玉不敢置信,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他的名字,可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也不会再醒过来回应她了。
想到这儿,含玉萌生出轻生的念头,她用尽力推开殷景龙,猛头撞向石墙之上。
眉心的鲜血迸出,她在昏迷之前看见那张和夫君极度相似的脸,心底的悔恨在此刻被放大。
假如当初她没有救下那个受伤失忆的外族人;假如她没有将他带回族落;假如她没有爱上他并和她成亲,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你为何这么傻?竟想要跟随一个废人而去?”
“来人,快救她!本王不许她死!”
殷景龙的呼救声在她耳边回荡,可当时的含玉一心只想寻死,她觉得自己是造成族人被杀的千古罪人,既救不了族人,又害死了夫君。
如今的她已无牵挂之人,也无脸苟活于世了。
可事与愿违,三番五次想要寻死的她,又接二连三地被他救了回来。
殷景龙终日将她囚禁在这个狭小又暗不见天日的阴暗密室之中,派人时刻盯紧了她,既不让她出去,又不许她寻死,无论她用什么方法伤害自己,他都会派来王府里最好的大夫为她治伤。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回忆至此,含玉只觉前世的种种如昨日的经历般历历在目,心底对殷景龙的恨意只增不减。
这一世的他竟然也有落在她手里乞求她的时候,她不禁感慨苍天还是有眼,恶人总会遭到报应的,就算上辈子不报,下辈子也别想逃!
“不知王爷您为何会觉得我有能力将你带离这黑洞?就算我自己能逃出去,我也绝不想救你,我又不是傻子,我方才想刺杀你,我倘若救了你出去,你外面那些侍卫兵们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那本王答应你,只要你救本王出去,帮本王带走神像,本王不仅不会杀你,还会让你见你的夫君,这场交易于你不亏,如何?”
含玉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受重伤,对她已然没有威胁的男子,如果没有想起前世他的所作所为,她或许会相信他所谓的承诺。
见她迟疑,殷景龙突然伸手解开外衣的腰间鞶带,衣襟散开,露出他若隐若现的胸膛。
“你这是作甚?”
含玉赶忙背过身去,不敢看他。
殷景龙从内襟里取出一枚白玉章,递给她:“这是摄政王权力的象征,见章如见人,有了它,你可以随意指挥外边那些人;你若担心本王食言,本王就暂且将这玉章交予你,玉章在手,无人敢伤害你。”
“你当真要把东西交予我?”
含玉讶然一惊,既已说这白玉章是摄政王权利的象征,如此贵重之物他竟说交就交,看来他是真的害怕死在这鬼地方了。
她嘘声叹气着,既然夫君还在他手里,这次不妨再去一次中原王府,但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含玉接过玉章,藏于内襟衣袖之中,待到必要时拿出来脱身。只不过,她如今自己也被困此处,尚未想到脱身之法。
此地阴森且寒凉,又位于神女庙下,此时又是夜里,庙外的风雪随着夜幕降临,愈来愈大了。寒风从地面上的窟窿处灌进黑洞,吹在人身上,冻人肌骨。他二人身上所着的那点衣物根本不够保暖。
况且殷景龙还受了伤,此时的他浑身打着哆嗦,方才为了拿出玉章而解开了衣襟鞶带,但因为手臂无力,无法自行穿衣。
他对含玉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本王被你伤了手,无法穿衣,你帮本王系上衣襟鞶带。”
含玉迟疑着杵在原地,不敢靠近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合乎礼节,还想让她帮他穿衣?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她自己找了一座暗石处躲在角落里哈着气搓着手取暖,管他会不会被冻死,等外面风雪小一点,她就找绳索爬上去,反正印玺已经在她手里,出去之后也不必畏惧那帮带刀侍卫军。
“想不到你是真的狠心呐!本王都把护身的玉章交给你了,你就这么对本王么?没想到兄长竟爱上了一位如此自私狠心的女子?若是知晓你对他唯一的胞弟见死不救,你觉得他还会想见你吗?”
“你开口就是兄长胞弟的,你当真是把他当亲兄弟看待吗?你也不过是利用他,也利用我来夺取神像罢了!”
含玉才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他为了能达到目的,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她深知这两兄弟从上辈子起就哪哪不合,这辈子欺负她不懂,开始打着兄弟情深的幌子来忽悠她。
若不是自己活过一世,恐怕又会遭这奸人所骗。